她正想写信给萧崇岭,给萧崇羽泼泼脏水,控诉在他离京这些日子,萧崇羽经常欺负自己,让萧崇岭配合江家造势,把萧崇羽拉下太子之位。
这时候封笙却忙不迭地来给她报平安,让她尽管放心,一切尽在殿下掌握之中。
“”
沈未苍不可置信地把信看了一遍又一遍。
封笙在信中说萧崇羽早就察觉皇上对他的不满,他也只是顺水推舟,至于染上时疫,也是做做戏。
她确信封笙在信里说的是真的,因为从遣词造句,她就看出来这封信是萧崇羽假借封笙的名义给自己写的。
沈未苍的心从雀跃到冷寂下来,只用了不到一炷香。
她再次怀疑自己的选择,难道萧崇岭真的注定斗不过萧崇羽?
沈未苍想起先前自己想过的把楚明月除掉的计划。
如果萧崇羽注定会是最后的胜利者,那不如她提前做准备,杀了楚明月,杜绝他发疯的可能。
但她转念一想,除掉一个楚明月又能如何?
这天底下又不是只有她一个女子,世上女子千千万万,若是萧崇羽注定要变心,不是楚明月也会是刘明月、周明月。
世上唯一会自始至终都深爱她的,或许只有一个萧崇岭。
没关系,就算萧崇羽一时胜了,躲过时疫也躲不过其他的刺杀、下毒,萧崇岭还是有机会的。
沈未苍安慰自己,随即给“封笙”回了信,在信中含情切切地叮嘱他要尽心帮萧崇羽。
收到心上人的回信,封笙甚至没有机会看上一眼内容,就被卫匀拿走了。
“你最近越发胆大了,”卫匀警告他,“殿下已经起疑了。”
封笙垂眸:“我并未做不利于他的事,尽心尽力辅佐他,怎么连郡主和我通信,他都容不下吗?”
卫匀看他一眼:“换做是你你能容得下?”
自然不能。
卫匀端着药走到门外,卢宁为他推开门,待他走进去,又把门关上。
“你倒真不愧是做大事的人,这种处境还有闲情逸致作画。”
一袭月白衣衫的萧崇羽站在桌案前俯身描绘几笔,满头青丝连发冠都不曾束,只用一枚青玉簪寥寥簪住发髻。
见卫匀进来,萧崇羽把手中的笔放下,淡淡道:“难得有这样休闲的机会。”
卫匀把药端过来,他把药碗拿在手中试了试不怎么烫,便干脆地仰头饮尽。
卫匀笑眯眯地给他递来一颗果饯:“这药确实很苦,不过你最多再喝几日,也就要结束了。”
萧崇羽推开他的手:“本宫用不着这些。”
“是吗?”
见萧崇羽越过自己走到椅子前正欲坐下,卫匀抖了抖手中的信件:
“若我说是郡主在信里让封笙给你买的果饯,你还用不用得着?”
话音未落,萧崇羽的身影就窜到了卫匀面前,抬手把那封信抢了过去,随后又把他手里拿的那一包果饯也夺走了。
卫匀耸肩摇头:“不是用不着这些吗?”
萧崇羽不理会他,满脸甜蜜地拆开信件来看。
见苍苍在信中也只提到让封笙无比尽心协助自己,萧崇羽那醋意总算散去一些。
看了不知多少遍,萧崇羽珍而重之地把信收好,这才看向卫匀:“萧崇岭那边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