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纯刚心中怒火燃烧,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凌厉的一刀。同时,他飞起一脚,如闪电般踢向对方的腹部。那士兵被这一脚踢得后退数步,身体失去平衡。贾纯刚趁机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弩箭如一道黑色的闪电,直接射穿了对方的胸膛。那士兵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惊恐与不甘,缓缓倒在了地上。
其他麟嘉卫士兵也陆续爬上塔寨,双方在这狭小的空间里短兵相接,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近身搏斗。刀光剑影闪烁,喊杀声、惨叫声交织在一起,血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一名麟嘉卫士兵与一名三别抄士兵扭打在一起,两人争夺着一把匕首。只见那麟嘉卫士兵猛地用力一甩,将对方甩到一旁。他迅速捡起匕首,眼中闪过一丝狠厉,狠狠刺向对方的胸口。匕首没入对方身体,鲜血顺着刀刃流淌下来,那三别抄士兵惨叫一声,缓缓倒下。
贾纯刚在人群中如鬼魅般穿梭,手中的神臂弩和匕首配合得相得益彰。他目光敏锐,时刻留意着周围的情况。突然,他看到一名三别抄军士兵正要张弓搭箭,攻击自己的战友。
贾纯刚眼疾手快,立刻举起神臂弩,瞄准对方的手臂,扣动扳机。“嗖”的一声,弩箭射中了那士兵的手臂,他惨叫一声,手中的弓箭掉落在地。贾纯刚趁机冲过去,手中匕首寒光一闪,划过他的喉咙,鲜血喷涌而出。
然而,三别抄军毕竟是高丽的精锐部队,他们迅速调整战术,展开反击。
一名三别抄军小队长挥舞着长刀,身形矫健,刀法凌厉,奋力砍向麟嘉卫士兵。他这一刀势大力沉,虎虎生风,显然是个武艺高强之人。一名麟嘉卫士兵躲闪不及,被他一刀刺穿了肚子,惨叫着倒在地上。
贾纯刚见状,眼眸中闪过一丝寒意,怒道:“艹你娘!”
他随手扔掉手中的神臂弩,从后背抽出长刀,迎着那小队长冲了上去。两人瞬间战在一处,刀光闪烁,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小队长刀法精湛,每一刀都带着呼呼风声,攻势凌厉;贾纯刚则凭借着灵活的身法和高超的武艺,巧妙地抵挡着对方的攻击,同时寻找着反击的机会。
突然,小队长一个虚晃,佯装进攻左侧,实则猛地一刀砍向贾纯刚的肩膀。贾纯刚经验丰富,一眼识破对方的诡计,侧身一闪,轻松躲过这一击。同时,他飞起一脚,踢向小队长的膝盖。
小队长猝不及防,重心不稳,单膝跪地。贾纯刚抓住这机会,大喝一声,手中长刀高高举起,狠狠砍向小队长的手臂。“咔嚓”一声,小队长的手臂被砍断,鲜血如喷泉般涌出,惨叫一声,手中的刀掉落在地。
贾纯刚没有给对方喘息的机会,紧接着又是一刀,直接砍在小队长的脖颈上。小队长瞪大了双眼,眼神中满是恐惧与绝望,缓缓倒在了地上。
随着贾纯刚解决了小队长,麟嘉卫的士气大振。他们如同猛虎下山,一鼓作气,将剩余的三别抄士兵逼到了塔楼的一角。
“全射死!”贾纯刚大声喊道。
麟嘉卫士兵们得令,迅速举起神臂弩,朝着被逼到角落的三别抄士兵一轮齐射。一时间,弩箭如飞蝗般射出,三别抄士兵们根本来不及躲避,纷纷中箭倒地,无人生还。
贾纯刚看着眼前被占领的塔楼,长舒一口气,喊道:“把麒麟旗插上去!”
一名士兵迅速展开麒麟旗,动作敏捷地将它插在了塔楼的最高处。麒麟旗在风中猎猎作响,鲜艳夺目,在牡丹峰上显得格外醒目。
与此同时,其他两座塔寨的麟嘉卫士兵也经过一番激烈的战斗,成功占领了塔楼,将麒麟旗高高插起。
在后方提供支援的麟嘉卫看到飘扬的麒麟旗,迅速朝着三座塔楼奔去,构筑起坚固的防线。他们依托有利地形,稳步向山顶推进,一步一步,如同一把锋利的尖刀,刺入敌人的防线。
此时的高丽西京,战报如雪片般纷纷传来。
“报!牡丹峰守军燃起烽火!”
“报!牡丹峰大火漫天,敌军乃是麟嘉卫,正朝着山顶牡丹台进攻!”
“报!麟嘉卫已在甲字三塔楼插上旗帜,牡丹峰第一道防线失守!”
王韺坐在宫殿之中,脸色越来越阴沉,他越听越心惊。
听到最后一则战报,他再也坐不住,猛地站起身来,急步走出宫门。他极目远眺,只见牡丹峰方向大火熊熊燃烧,浓烟滚滚升腾,遮天蔽日。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他仿佛隐隐约约听到了喊杀声,那声音仿佛从遥远的牡丹峰传来,带着无尽的血腥与恐怖。
王韺此时心中猛然明白,金方为何会兵败。在这漫天大火之下,自己引以为傲的精锐三别抄军都如此迅速地丢了第一道防线,更别提那些从各地匆忙拼凑起来的民兵了。
想到这里,王韺刚刚被压制下去的恐惧,又如同汹涌的潮水般涌上心头。他深知杨炯的麟嘉卫实力强悍,不然也不会在西夏战场百战百胜。可他万万没想到,麟嘉卫竟然如此厉害,进攻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即便有大火相助,这推进速度也实在是惊人。
这三份军报,前后间隔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也就是说,算上确认情报、传递情报的时间,杨炯攻破牡丹峰第一道防线,竟然只用了不到半炷香的时间。
王韺不敢再有任何轻视之心,牡丹峰的重要性他再清楚不过。一旦牡丹峰失守,敌军便能居高临下,西京城将尽收眼底,三面被围,等崔忠献的大军赶到,自己将插翅难逃,绝无生还的可能。
“传令,朴玉速速抽调四千三别抄军,带上水袋和水枪,全速支援牡丹峰,务必守住牡丹台!”王韺大声吼道,声音中夹杂着一丝极力掩饰的焦急与慌乱。
内侍大太监听到命令,脚步匆匆,如一阵风般飞奔出宫,去传达王韺的指令。
“去,告诉刘明,从现在起,他担任西京守备之职。让他速速聚拢那一千精锐控鹤军,再招揽城中居民,给我牢牢守住西京七门。”王韺继续下令道。
看着内侍飞奔离去的背影,王韺又看了一眼烽火漫天的牡丹峰,脚步匆匆回到宫内。他抄起酒坛,一仰头,不顾酒水的辛辣,将剩下的半坛酒一饮而尽。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淌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衫。
王韺被呛得咳嗽了数声,双手紧紧扶着沙盘边缘,死死盯着沙盘上的牡丹峰,双目赤红如血。他心中充满了愤怒、恐惧,如同置身于薄冰之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那种被崔忠献扶植成为国王后,整日战战兢兢、生怕被毒死,步哥哥王晫后尘的感觉,再次涌上心头。
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过程,王韺对此深有体会。
“只要我能守住牡丹峰,尹瓘攻入崔忠献的老巢豊州,崔忠献就休想策应杨炯进攻西京。如此一来,杨炯的五千兵马就是孤军,他拿什么来攻打我的一万禁军!”
王韺嘶声怒吼,声音在宫殿中回荡。他的话语,像是在分析局势,又更像是在给自己打气,试图从这混乱的局势中找到一丝希望。
他绝不相信杨炯仅凭五千人就能攻下他重兵把守的西京。从杨炯攻打牡丹峰的行动来看,显然是想要占据牡丹峰的有利地形,等待崔忠献的援军到来,然后一同进攻西京。
但王韺深知崔忠献此人,虽有大谋略,却心胸狭隘,容不下比他有才能的人。他更不会舍得自己经营多年、高丽最富庶的城市豊州。王韺坚信,只要崔忠献回师豊州,战场局势必将彻底改变,到那时,他有的是办法消灭杨炯这股孤军。
“杨炯,你输定了!西京就是你的葬身之地!”王韺声音中充满了愤恨与笃定,在宫殿中久久回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