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房间内，只有微弱的蓝光在闪耀着。
琉璃光泽微弱，沉睡在那里的人一动不动，好似下一秒，都醒不过来了一般。
咔嚓。
轻微的开门声，很轻很轻。
海月睫毛微颤，缓缓睁眼，嗡——
“月月姐——”
沈青竹抬手，感受着脖颈处的冰凉，微微仰头，还能看到琉璃泛着的冷光。
海月手中，是琉璃化成的一把晶莹剔透的刺，此时尖端就对着底下温热的皮肤，稍一用力，就能在那里戳出来个洞。
下意识做了个吞咽的动作。
喉结上下滚动。
冰冷已经完全触碰到他的皮肤，明明能控制住的，但就是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沈青竹。”
“嗯。”
“你愿不愿意，为我做事 ”
低低的声音，连带着整个略显冰冷的身体靠近，沈青竹脑袋嗡嗡的，浑身紧绷，一动不敢动。
“我 愿”
“哪怕是坏事 ”
艰涩的咽了口唾沫。
沈青竹垂下眼帘，让人看不清神色，想到陆哥说的话，眸中像是下定什么决心。
“月月姐 ”
“骗你的，小孩子家家的，回去睡觉吧。”
一改压抑的气息，手中琉璃刺收回，海月手底下微用力，将人往外推开。
她累了，要休息了。
沈青竹愣在原地，半晌没回过神来。刚刚那紧张的氛围仿佛一场梦，现在却被如此轻易地打破。
“月月姐 ”沈青竹好看的眉眼微蹙，眼中闪过一些莫名的神色。
海月却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转身走向那张散发着幽蓝光芒的床榻。
就在海月以为沈青竹会离开的时候，背后传来他坚定的声音：“不管是不是玩笑，只要是月月姐的事，我都会去做，无论好坏。”
“但我觉得，你不可能做真正的坏事。”
海月的脚步顿住，好笑之余，又觉得琉璃之心僵硬的不行。
“好。”
沈青竹的拳头捏紧又松开，许久，转头出了房门，不知为何，总有种不踏实感。
第二天。
不踏实感得到了验证。
海月进了斋戒所。
这简直无法往下说，太逆天了。
什么理由呢 若干年前，去沧南恶意挑衅守夜人；若干年前，去上京无故挑衅守夜人；前些日子，跟神明洛基打架，疑似精神力失控，需要静养。
这是闹哪样！！！
“拽哥！”
“我跟你讲哇~”
“这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以我多年来的看法~”
百里胖胖磕着瓜子，边磕边替沈青竹分析。
“月姐姐有自己的打算哇~再说了，连神都能弑的她，能有什么事？”
沈青竹捏着手机的手越来越紧，对啊，他在担心什么，有什么可担心的。
他到现在，也只是个川境的小菜鸡，而海月，是天花板，甚至连神都不放在眼里。
思绪回到那天陆六找他。
“海月有一个超级大的秘密，秘密就是 她终将在孤寂中离开 ”
如果 碍于一些事情 那么，该错过的永远都会错过
意味深长的眼神落在他身上，还不等他有所反应，陆哥就消失了。
月月姐会离开吗？是在暗示着什么
他无从得知，只是有种悲哀感，他们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弑神者海月？”
一辆马车停在门前，“夫子有请！”
驾车的童子很有礼貌，做了个请的手势上去。
海月抬步，脚下的空间压缩扭曲。
瞬间就出现在马车内部，古色古香，淡雅到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