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春水轻轻抬手，指尖轻触那半透明的屏障，一股清晰的阻力传来，让他确信，如果再稍稍用力，自己定会被这屏障狠狠地弹开。
“果然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南宫春水不禁感叹一声，面色凝重地放下了手，目光再次望向场中正在与‘仙人’们交战的萧羽。
莫衣转头看向南宫春水，欲言又止，方才恍然惊觉，世间再无言语能比“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这八字，更能够贴切地描绘他此刻的心境。
于是，他最终只是重重点了点头，表示认同。
同时心中暗暗思量，萧羽既然拥有如斯非凡之力，定能助我更改天命，让妹妹起死回生。
莫衣的眼眸中闪过一抹幽紫的光芒，余光悄无声息地在后方的叶若依身上停留一瞬，而后者敏锐地捕捉到了那投射在自己身上的复杂目光。
那目光里面有喜悦、期盼、冷漠，还夹杂着一缕不易察觉的……杀意。
杀意？
叶若依不禁蹙起了眉头，本能地顺着那股视线的轨迹回望，待确认那目光的主人是莫衣时，心中猛地一颤。
想到莫衣那深不可测的修为，叶若依只能竭力保持面上的平静，不动声色地收回了探寻的视线，努力不让任何人注意到自己的异样。
只不过，她刚才停滞一瞬的呼吸，还是被萧瑟注意到了。
叶若依双手突然紧握，又强作放松的模样，萧瑟眸光一沉，心中暗暗对莫衣起了戒备之心。
沉思片刻之后，萧瑟的目光在南宫春水和莫衣两人间徘徊一瞬，随后迈步走向南宫春水，抬手行礼：“前辈……”
……
天启城，皇宫。
平清殿门窗打开，明德帝有些焦灼的坐在龙椅上，神色中带着几分焦灼与不安，目光越过重重宫门，投向南方天际。
那里，一道诡异的黑色缝隙正静静地悬挂在空中。
天上异象已经出现又大半个时辰了，看着方向，正是北离与南诀两国交战之处，莫非是前线出事了？
可是在如何，两国之争，如何能造成如此大的异象？
“国师何在？为何至今仍未入宫觐见？”明德帝终是按捺不住内心的急躁，对着身边的小太监问道。
小太监闻言，心中猛地一紧，连忙跪倒在地，额头紧贴冰冷的地面，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陛下息怒，大监已亲自前往钦天监催促，至于国师为何迟迟未至，奴才实在不知，还请陛下宽恕。”
明德帝胸中怒气翻腾，但他也明白，此事的确与眼前这个小太监无关，只能勉强抑制住内心的愤怒，挥手让他退下。
又过了片刻之后，大监瑾宣匆匆入殿，脸上带着惊慌：“臣参见陛下。”
明德帝见瑾宣独自一人归来，不禁皱起了眉头：“国师为何未与你同来？”
瑾宣连忙回答道：“回禀陛下，国师在得知天空异象后，与其他几位天师一同推演天机而不得，如今正合力摆下寻龙阵，打算亲自前往边境探查真相。臣深知陛下焦急，便先行返回宫中，向陛下禀报。”
明德帝点了点头，只是在注意到瑾宣欲言又止的表情，心中顿时有了不好的预感：“你还有何事？”
瑾宣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开口说道：“陛下，臣在回宫途中，见天下第一阁有金光飞出，还未等臣看清那是何物，金光便径自飞往南边异象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