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月歌你这个……傻子……
干嘛对他……掏心掏肺这么好啊。
他原本……只是想踩着这个女人往上爬的。
不管这个女人是谁,多大的年纪,蒋峪都会不择手段踩着她上位。
恰巧魏月歌年轻又貌美,所以蒋峪才会允许她,一直陪在他身边。
机场分别那一天,魏月歌眼睛红红的,“去了国外,一个人要照顾好自己,我不能常来陪你了,公司里也忙起来了,我要去帮我哥哥分担压力。”
蒋峪巴不得她去多帮着家里,这样以后他能从她身上获得的关于魏家的利益也更多些。
所以蒋峪摸摸她的脸,温柔地说,“我相信你也会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女人的,对不对?”
这一别,成了永别。
他再也没回来,抛弃了魏月歌的所有欣喜与等待,成为了别人的丈夫和父亲。
——时光回溯,冗长的记忆从他眼前收束,蒋峪看着眼前的魏月歌,发现她当真成为了过去他嘴巴里所说的——独当一面的大女人。
如今的魏家,是她管着。
魏月歌轻轻拍掉了蒋峪搭上来的手,她低声道,“你都已经和别人有了家庭了,咱们再这样相见,说这些有的没的,不好。对那个女人来说也不公平。”
蒋峪心都在发颤了。
“我……”蒋峪的喉结上下动了动,“我知道我现在这样回头来找你,很难堪,但是月儿,当初的事情我也有苦衷……”
苦衷?
什么苦衷能让他这样毫不犹豫地抛弃一个真心对他付出那么多的女人呢?
魏月歌只想笑,笑着笑着自己眼眶也发红了,“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和你提了,那些事儿,我都忘了,你不用和我解释你的苦衷有多少,至于血清,我白天已经签了协议,会出口国外,我想走完流程,很快你的家人也会收到的。”
见到她这样绝情,蒋峪竟觉得有些心痛,他一把拉住了魏月歌的手,从她脸上已经看不到过去那些爱他的痕迹了。
曾几何时,她眼里只有他。
大富大贵出情种,这句话,蒋峪信。
因为魏月歌曾经就是这样一个痴情的人,对他绝无二心,且毫不怀疑。
只是被他……亲手弄丢了。
蒋峪低下头去,“别这样,月儿,看你现在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你有什么可不好受的。”魏月歌没有再看他,故意转过脸去,“你有心吗,蒋峪,你在国外生活,娶妻生子,还会记得当初是哪个傻女人托举你吗?”
怎么不会……
国外的每一天,他都在想她……
“我以为我不会想的。”
那一刻,蒋峪好像才坦露了片刻的真心,“我以为我利用完你,抛弃你,是一点儿感觉都没有的。”
可是为什么,魏月歌。在抛弃你以后,你开始席卷我。就如同迟来的报应,一遍遍,降临在我身上。
蒋峪是单亲家庭,自己妈妈就是被人抛弃的,他被他妈看成了拖油瓶,从小被打骂着长大,不管他考几个第一名回来,妈妈都只会说他不争气,没办法引起亲生父亲的注意。
后面妈妈精神分裂住进了疗养院,蒋峪不怎么去看过她,只是定期给抚养费。
他知道利用是什么样的,也知道利用后被抛弃的人是什么样的,所以蒋峪没有真心,他眼里只有自己的利益。
他最爱他自己。
也最不爱他自己,因为为了利益,他连自己都能送出去。
魏月歌就是一个小太阳,拯救了他,治愈了他,悄无声息地,在一点点撼动他。
在国外隔着手机和魏月歌说分手的那一刻,蒋峪的心一点儿不疼,他其实早就习惯吃干抹净便丢弃,可是第二天,第二天深夜里,蒋峪就开始恍惚了。
魏月歌过去天天都给他发消息,接连不断发了三四年。
第一次没有她的信息提示音,蒋峪有些茫然。
第二个月,银行卡也毫无动静,魏月歌甚至喊人断掉了他们之间的一切,不再打钱,不再联系,也没有主动飞去过国外堵着他求复合。
她退场的姿态,懂事又干净。
他们之间最后一条信息是蒋峪发过去的,说祝愿她遇到更好的人。
魏月歌没回,一直到现在也没回。
蒋峪拉着魏月歌的手没松开,“月儿你……你后来谈恋爱了吗?”
“谈了,谈了很多。”魏月歌说,“怎么?”
“你……”蒋峪竟然有些心疼,“你是为了报复我吗?”
“你别把你自己想得太重要。”魏月歌总算扭头看蒋峪,“你都能结婚生子,我不能谈恋爱吗?”
“刚才那个保安是你现在的男朋友吗?”
“请你说话放尊重点,他是我的贴身保镖。”魏月歌感觉到了蒋峪话里对鸠的敌意,出言提醒他,“你以什么身份来管我呢?”
什么身份。
蒋峪一怔。
他还当她是他女朋友。
明明那么久没见,可是见面那一刻,旧习惯如毒瘾,一下子侵蚀了他。
“我一直都很想你。”
蒋峪突如其来的话,让魏月歌的肩膀抖了抖,女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