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野表情一沉,伸出手,“手机给我。”
很多人都怕仁野,因为他不爱笑,总是冷着一张脸,浑身上下充斥着难以亲近地疏离,仁野不用发火,正常冷言冷语就够别人回味半年的,如果他真的不高兴,哪怕陌生人都会离他远远地,谁料何许,她像是看不见,把手往身后一背。
“你这几天有想我吗?”
仁野不顾何许眼底赤|裸裸的期许,开口回:“我为什么要想你?”
何许:“可我一直在想你…其实我挺生你气的,本来不想找你了,上次是你主动找的我。”
仁野不爽,想找就找,不想找就不找,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脸色难看,仁野黑着脸道:“你想什么我管不着,你生不生气我也不在乎,你跟你朋友去了几次‘夜凉’,有人误以为我跟你们很熟,打电话给我,帮你朋友找手机,对我而言就是打一个电话的事,我刚好在附近…还是那句话,早知道会让你误会,我就该少管闲事。”
何许没有因为他的恶言恶语而变了脸色,只是抬眼问:“你就一点都不想见到我?”
仁野下意识蹙眉,冷中带讽的口吻回:“我不喜欢你,你要|我说几遍?”
何许:“那你为什么亲自过来送糖水?”
仁野:“有生意为什么不做?但如果是你,只想亲口告诉你,别做这么无聊的事,我不喜欢。”
何许:“那你喜欢什么?”
仁野瞳孔微缩,似是被何许惹恼,何许等了几秒,再次开口:“你喜欢什么可以直接告诉我,我第一次追人,猜不准又要被你嘲,你不好意思直接开口,给我点暗示也行。”
换作他人,仁野要骂人了,可是面对何许,他竟是没办法把话说绝,惊觉自己竟然在自设底线,仁野一时分不清是恐慌还是恼火,唯有直愣愣地站在原地,装出一副水泼不进的冷漠样子。
何许安静片刻,忽然勾起唇角说:“看你都舍不得骂我不要脸,有什么不好意思承认的,没拉黑我,不忍心骂我,不是我自作多情,是你心软的很明显。”
仁野沉声问:“你要|我骂你?”
何许回的很快,“不要,不是我听不了,怕你骂完又后悔。”
仁野清楚感觉到,自己右眼皮不受控制地微微跳了一下,一瞬间,他迟疑到底要不要骂她,要不要把事做绝了。
何许突然伸出手,把手机递给仁野,“我不闹你,你也别生我气了。”
仁野一腔怒火,像是被人捅了个窟窿,呼呼往外冒气,难听的话组织不出来,抬手拿回手机,转身就走,何许拉住他胳膊,仁野登时冷眼瞥向她。
何许完全不怕,眼睛带着光,“我晚上去糖水店找你。”
她又点燃仁野的火,他跟她说过不止一遍,别去。
“你家里人没教过你矜持,还没教过你别去死缠烂打一个男人吗?”
何许神色坦然:“我爸就是我妈追来的,我外公也是我外婆追来的,喜欢就喜欢,谁追谁还需要歧视?”
仁野冷脸回:“我说了,我不喜欢你。”
何许:“我知道,所以我才追你。”
她一副‘你这不是废话’的表情,好像仁野对她也是一见钟情的话,她也不用搞这么多弯弯绕绕,揣着明白装糊涂的人是他。
仁野第一次生出无可奈何感,何许不是男人,他没办法用打一架的方式解决问题,丑话,难听话,甚至恶毒的话,他能说的都说了,原来水泼不进的人不是他,而是何许。
何许眼睁睁看着仁野的表情从愤怒转化成无语,又从无语转化成放弃,抽走手臂,仁野去开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