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盛井将正好温热的粥递给他:“先喝口粥,别噎着了。”
看得出来,崔玉环是真的很看重那个姑娘了。
“嗯嗯。”崔玉环一口气喝完了粥。
“我昨天打听到了,那庄子是城北阮员外的。”
“那你不早说?!”崔玉环豁然起身。
“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元盛井按着他的肩膀让他坐了下来。
“你猜那阮员外是谁?”
“谁?”
“先太子的奶兄弟。”
因为安佑帝从没立过太子,而大安建国以来,统共就立过一位太子,那便是元盛井那从未见过面的太子舅舅。
“嘶……”崔玉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毕竟是先太子的人,若那姑娘真是阮家的,他爹就是打断他的腿,也不会允许他去娶阮家的姑娘的。
“还要查下去吗?”元盛井将选择权交给了崔玉环。
说实话,事关先太子,元盛井其实就不想再深究了。
因为他已经猜出来了,那姑娘肯定不只是阮家姑娘那么简单,否则也不用这么藏着掖着了。
所以那姑娘有大概率是……他表姐。
虽然元盛井不想再查了,但春心萌动的崔玉环显然并不想放弃:“查!不管她是什么身份,她都是我的心上人,我一定要弄清楚她如今可还安好。”
元盛井见崔玉环如此坚定,只能长叹一口气:“行,既然你坚持,那我也舍命陪君子。”
城北阮府,被崔玉环魂牵梦萦惦记着的那位姑娘,正慵懒地躺在美人榻上,撑着下巴看着窗外的雪景。
侍女从外面进来,看到他副模样,忙道:“主子,你怎么又开窗,这外面天寒地冻的,您当心着凉了。”
说着侍女便将窗户关了个严实,身后便传来了幽幽的一声叹息:“青雀,你觉得我这样活着有意思吗?”
“主子您说什么呢,您是千金之躯……”
青雀话音未落,就听到她家主子一声嗤笑:“千金之躯?那又如何,再高贵的血脉,如今也不过是一只笼中鸟而已。”
先太子唯一仅存的血脉,多高贵啊!
如今却男不男女不女的,被阮府当作庶女圈养着。
当了这么多年的阮家庶女,他都快忘了自己的本名叫什么了。
杨什么来着?
哦,对,是杨秉煊。
别说名字了,他又快忘记自己究竟是男是女了。
“主子,您别这么说。”青雀很是心疼。
“青雀,你喜欢我吗?”杨秉煊看着已经关上了的窗户,窗棂上是喜鹊登枝的纹样,雕刻得活灵活现,
可那又如何,他还不是每日都被关在这里,连院子都不能出。
“奴婢自然是喜欢您的。” 青雀朝着他走近了一些,想要安慰他。
谁知杨秉煊的视线忽地一转,落在了她的身上:“那你愿意跟我私奔吗?”
“主子,您别这样,奴婢这般卑贱的人,怎配得上您?”青雀说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地上:“再说了,若是私奔被老爷抓到,奴婢是会被打死的。”
杨秉煊的视线也追随着她的动作微微垂下,盯着她看了一会儿,才再次开口:“算了,我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