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怀疑有人故意为之?”
闵王拉过一张座椅,就那么随意地坐在火盆前,神情凝重地望着眼前的少年。
这家伙去而复返,不但弄得一身狼狈,还带来这般不好的消息,真如霉鬼附体一般,这是一刻都不得安宁啊!
少年的密信已经由小柱子亲自去送,这会应该快到皇城,有闵王令,所有禁卫军自然不敢阻拦,只是调动铁甲军一事,是不是应该知会太后一声呢?
铁甲军本是皇家亲卫,万万不可轻易离开京城,虽然只有几人知道并非两万之数,但若要调动必须有太后懿旨才行啊!
“你放心,我让大将军去禀报太后了,不会连累到你这大王爷!”
李逍遥白着眼说道,眼神很是嫌弃,面色已经恢复了红润。
接连在雨中奔波,身上的衣袍换了再换,就算他内力深厚也扛不住了,刚刚进入房中的一刻,犹如置身于冰窖之中,连脸色都有些苍白。
这是真正的劳累命啊!
“这话说的,本王就如此不堪吗?”
闵王一副大义凛然之色,可嘴角露出淡淡的坏笑。
这家伙哪里都好,就是一张嘴很是缺德!
“你好?你好你能怀疑我?”
一双大大的眼睛,满是鄙视之气。
“那不都过去了吗?你一个大少侠怎能如此的小气!”
知道这少年本是无心,就是为了过过嘴瘾,急急弄顶高帽带上,也好堵住那张得理不饶人的嘴。
“呵呵!这话我爱听!”
傻傻地一笑,神情变得很是猥琐。
少侠被人叫过很多次,可从一个掌管军机的亲王口中说出,那就不单单只是荣耀这般简单,这可是光宗耀祖之事!
“你李少侠爱听就好,那现在能不能帮本王解解疑惑呢?”
闵王很是无奈地问道,心中却暗暗佩服少年的这份从容。
掌管军机多年,就算是几年前的藩王作乱依旧可以临危不乱,可比现在少年的这份从容却还略逊几分啊!
“风雪要来,这是牵制于我,恐怕还要有事发生!”
李逍遥悠悠地说道,眼中也浮现一丝不安。
柳家的密信应该不会太假,只是事情并没有那么严重。
柳庄主在河间府应该是被困住,致使消息不通才让京城接到这样一封密信,他让铁甲军前去接应,应该很快就会脱险,可封密信的深意不在于此。
如今在京城;
能用的帮手本就不多,如果没有柳家暗卫和慕容暗卫协助,就如同瞎子聋子一般,这是要削弱他的力量啊!
“格老子的,慕容暗卫!”
被褥突然被掀开,本是盘膝而坐的身躯猛然下来,差点踏入火盆之中,也把眼前的闵王吓得一跳。
“王爷,快派人再入宫,让清菊那丫头来王府!”
顾不得双脚赤裸,紧紧抓的王爷的双臂,李逍遥的神情变得很是惊恐。
柳家暗卫尚有青木令可以镇压,可慕容家的暗卫他可使唤不动,唯一的少主令可是在那丫头之手,那白马九小姐的脾气可是不好惹的,可况还隐瞒了那么大的一件事。
这天只怕要塌啦!
“好!好!我这就让人去!”
闵王急急奔向门口,带着深深的疑惑。
“清菊啊!你可要镇定啊!”
镇定……
如何镇定?
如果柳如烟失踪,你还能镇定吗?
慈寿宫外;
一名紫衣少女双拳紧握,一把雨伞被丢在地上,一双杏目浮现着浓浓的杀意,已经变得赤红一片,娇躯剧烈地颤抖着,紫色的短襦已经片片淋湿。
少女的脚下扔着一个打开的蜡丸,这是慕容暗卫常用的传信手法,如今蜡丸被打开,那密信应该就在少女紧握的玉手之中!
“怎么了?清菊!”
柳如烟手持雨伞缓缓从外面走来,刚刚送镇北公出去,只是为了稍稍打探心爱之人的情况,没想到遇到少女站在宫门,竟然还浮现这般神情。
这般神情已是大怒,非无比心痛之事不会浮现,而且独自站在雨中,清菊近日很少出宫,这慈寿宫中何人敢惹怒于她?
“烟儿姐!我清菊虽不是出身名门,可也是来自白马山庄,也许比不了你柳家大小姐的名号,可这般戏弄于我也是有失体面吧?”
清菊缓缓转身,倾国的容颜带着道道水痕,已经分不清是雨水还是热泪,定定望着眼前的少女,一双杏目变得无比的凌厉。
她们从相识以来,屡次同面危机,彼此之间已经情同姐妹,再加上慕容山庄的关系,已是如亲人般的存在,怎会出现现在的情景呢?
“怎么了?清菊,你倒是把我说糊涂了,到底发生了何事?”
柳如烟疑惑地问道,急急上前一步,将雨伞置于少女头顶,轻轻拉住少女的手臂,丝毫不在意半个娇容已在雨中。
无缘无故这丫头竟然如此仇恨自己,这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了!
“亏你还是慕容山庄的大小姐,就算我配不上慕容家的少庄主,难道烟儿姐真的就一点不在乎,慕容山庄的那份情义吗?”
轻轻甩动手臂,企图挣开少女的右手,双拳始终紧紧握着。
“你……你……知道了!”
柳如烟轻声说道,娇容猛然浮现一道愧疚缓缓低下,手中的雨伞也剧烈地晃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