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是没有挣扎,可是顾扬弘那纨绔子弟实在是太高大玉立了,李玉金的个子本来就高,却被他压了半个脑袋。
他伸出双手,却无论如何也抓不到扇子,如果他想抓,他就会把自己搭在他怀里。
李玉金有些尴尬,她只有十七八岁,对她来说,还是个青涩的小男孩,每次被他抱着,她都会脸红,却又不会生气。
穆梓桐骑着马来到茶楼前,他的死忠粉兴奋地从车里钻出来,使劲地挥舞着,喊道:“中大奖!第一名!瞧!你不是在我们茶楼喝茶了吗?”
穆梓桐抬头一看,就看到了一张熟悉的脸。
乌黑的秀发,盘成了一个简单的丸子头,用一支木钗,给人一种灵动的感觉。
他想起她以前很讨厌那些繁琐的发型,既麻烦,也不方便。
在宜宁村的时候,她总是将自己的头发扎成一条大辫子,或者扎成两个或者几个发髻。不过,在顺平镇的时候,情况就好多了。
不过她平时也没怎么打扮过,现在却是一件京中大家都喜欢的衣裳,白色的衣领,衬着她白皙的肌肤。
李玉金直接冲入了她的视线中。
穆梓桐刚刚压抑下来的情绪,在这一刻再次涌上心头,但他还是努力的克制着,将自己的情绪隐藏在眼底。
他觉得自己不应该让她看见自己这个样子,他必须支持她,因为他明白她还有很多事情要忙,没有时间去为他操心。
穆梓桐脑海中闪过无数个想法,再抬头时,她已经不在人群中了。
穆梓桐终于忍不住了,她用手擦了擦眼角,窗户上坐满了人,却没有看到她的身影。
穆梓桐还以为自己眼花了,可当她从窗户往下一扫时,眼底却闪过一抹亮光,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拥有的。
会不会是她?
穆梓桐的马儿停了下来,负责报信的大臣赶紧迎了上去,问:“你看到了什么?”
穆梓桐抬头的时候,眼神很明确,从来都没有出过差错的他,此时却是一脸的茫然,显然是有事。
“没事,只是想起了科举之前,我与一位同窗,在茶楼中辩论了一番。”
穆梓桐平静地回了一句,似乎从来都是那么的平静,丝毫没有因为刚才的变故而动摇。
旁边的工作人员一脸了然,还以为穆梓桐是受了茶楼的贿赂,所以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毕竟所有人都在关注着状元游街的动向,这家茶楼估计要火爆了!
二层的小厮几乎要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把抓住了玉香的胳膊,兴奋地叫道:“你看!你看!中了第一名的人,正盯着我呢!”
玉香还从来没有被人占过便宜,就算是无心之失,她也不能忍!
“别动!把你的脚给我折了!”
这家伙本来就很开心,突然被人这么一吼,顿时就不乐意了,但脸上还挂着笑容:“要揍就揍吧!用你的手指在我的腿上蹭来蹭去,是什么意思?”
玉香是府中最好的几个丫头之一,谁也不敢这么对她说话,但是主子就在身边,她又不能真的让人揍他一顿。
她转过身,不让任何人看见。
顾扬弘没有去安慰,以前他是不会这么做的,但是他知道父亲对母亲很尊敬,母亲对手下也很好,顾扬弘一直都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来的。
不过,李玉金已经占据了他的心,他还是尽量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天香对顾扬弘没有任何兴趣,他们要想活下去,就必须按照他说的去做,其他的都没有用。
可玉香,却是巴不得她借着天香城的名头,往上爬。
不过顾扬弘已经做好了和他父亲一样的准备,他也想要找个人结婚。不过这话以前她无心的时候不说,如今跟玉香说,那就更不必说了。
“好了,我们先回去睡一觉,明日五点左右,我们还要在宫门前等着。”顾扬弘说道。
这家伙还在和玉香闹别扭,突然听到顾扬弘要去皇宫,看到面前的人,两条腿都开始打颤了。
“不知阁下尊姓大名?”
玉香总算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对着小厮就是一顿臭骂:“你个没长眼睛的!就算是锐王大人,也没有认出他来!”
啊!“锐王,你怎么来了?”
他也是一阵头大,听说这位锐王很能折磨人,只是碍于他的年龄,并没有上去服侍。
他才刚刚上任没多久,就遇到了这样的人物?
一想起自己今日的所作所为,他就觉得嘴里发苦。
正在这时,却听到了锐王的声音:“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家乡在什么地方?有多少人?”
“他叫明烨,住在西城的红木巷,他母亲卧病在床,需要吃药,他还要照顾一个六岁大的姐姐。
那可是一家人啊,爸爸在哪?
说着,又说着:“他父亲运气不好,原本也是个读书人,可惜没有中举,一病不起。”
原来如此,怪不得他如此推崇文人。
“茗叶?顾扬弘旁边的茗燕也开口了,她一副很感兴趣的样子。
“这是我父亲给我起的名字,叫它,它虽然沉睡,但只要有水,它就会自动打开,还会给茶壶里加一股茶香。”对于取了个自己的名号,溟野还是挺自豪的,估计这也是他能在茶楼里混饭吃的原因吧。
“你家就你挣钱?”
说话的正是李玉金,她只是一个初中未读完的孩子,带着三个孩子和一个生病的孩子,实在是太辛苦了。
明烨呵呵一笑:“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我妈在家干点杂活还行,干点农活就不行了。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两个问题结束后,碧桃拿出一叠铜板递给明烨:“好好照顾你的家人。”
明烨拿到了一锭银子,心里很是欢喜,他在茶楼的时候,每个月也就三百多文钱,全凭给人逗乐,给人送信,给人送东西,赚点小钱,日子还算过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