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吴慎之在离开某某部之际,又把相对比较年轻的刘骥才扶上了一把手的宝座,如此一来,高崇的上升通道就等于彻底被堵死了,只能在二把手的位置上等待退休了。
眼看晋升无望,高崇自然心灰意冷,开始纵情声色,渐渐与当年的战友加同学秦岭走到了一起。二人志趣相投,很快便无话不谈了。
别看高崇表面上安于享乐,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憋着口气,总想着要找机会扳倒吴慎之,可惜人单势孤,除了没事骂几嗓子、偶尔唱些反调之外,倒也做不了什么。
但秦岭却深知高崇的实力。
其庞大的家族自不必多说,他本人至今还担任着某某部的二把手,就算再不得势,其影响力,也绝非普通人可比。
最关键的是,高崇对当下的局势一直很关心,大公子刚刚被抓,他就主动找到了秦岭,想通过秦岭和顾焕州结成同盟。
敌人的敌人,铁定就是朋友!
秦岭当然明白这个道理,于是兴冲冲的与顾焕州通了气,但顾焕州的反应却很冷淡,既不拒绝,也没同意,总之是不肯表态。
今天被秦岭硬给拉到了高崇的家门口,顾焕州也是无可奈何,见人家已经迎出来了,只好开门下了车。
“我等了两个多小时了,眼巴巴的往楼下看,见车到了,人还不下来,合计这是等着咱出门迎接呗。”高崇笑着说道。说完,转向顾焕州说道:“焕州啊,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记得!”顾焕州说道。
“这么长时间了,我就等着你主动上门呢,总算把你盼来了。”高崇笑着道:“走,外面冷,咱们进屋聊,菜是没有啥了,但酒管够。”
三个人进了别墅,在客厅里坐下。
秦岭明显是经常来,四下看了看,低声问道:“小嫂子呢?”
高崇瞪了他一眼:“嫂子就是嫂子,哪来这么多零碎!”
秦岭嘿嘿笑着道:“这不是为了便于区分吗,没有任何不尊重的意思哦。”
“她带着孩子回南方老家了,今天特意把你和焕州约到这儿来,主要考虑这里比较清净。”高崇说道。
秦岭点了点头,转而对顾焕州说道:“焕州啊,都是哥们,你就别掖着藏着的,老高绝对是自家兄弟,你就敞开了说吧。”
顾焕州何其谨慎小心,怎么可能凭秦岭的几句话,就相信一个多年未曾谋面的同学呢?!不过,既然来了,也不便当场撅秦岭的面子,只好笑而不语。
高崇显然是有心理准备的,他也不说什么,起身进了书房,片刻之后,拿了个厚厚的档案袋出来,直接放在了顾焕州的面前。
“这是”顾焕州沉吟着问道。
高崇淡淡一笑:“焕州啊,虽然十多年没见面,但我一直默默的关注你,我知道你心里有顾虑,也完全可以理解,为了最快速度拉近你我之间的距离,我为你准备了份厚礼。”说着,他指了指档案袋。
顾焕州思忖片刻,将档案袋打开,把里面的一摞材料抽出来,只是粗略的翻了几页,眉头顿时就皱了起来,他从怀中取出老花镜戴上,认认真真的看了起来。
“怎么样,我的这份投名状的含金量很高吧。”高崇得意的道。
顾焕州没吱声,只是继续往下翻看着,秦岭见状,也想凑过去看看,却被顾焕州用眼神制止了。
“对,别让东子看,他的那张嘴,跟老娘们的裤腰似的,松的很。”高崇起哄道。
秦岭翻了他一眼,索性起身去餐厅的酒柜里找了瓶红酒,开启之后,自斟自饮起来。
足足过了十多分钟,顾焕州将材料重新装回档案袋,深吸了口气,说道:“谢谢你,老高,这些材料中提供的线索和证据都非常重要。”
高崇点了点头:“这些还只是冰山一角,只要稍微下点功夫,很快就能挖出更多有炸裂性的东西来,说来惭愧,我这个位置看似高高在上,但在部里,到处都是顾和刘的亲信,我是不敢轻举妄动的,事实上,我也曾经动过念头,想豁出去比量下,但最后还是下不了决心,所以,我很佩服你,天下之大,敢跟吴慎之掰手腕的,也就你一个人而已。”
“没你说的那么牛,有胆有识之人,还是很多的。”顾焕州笑着道。
高崇点了点头:“革命不分先后,我的觉悟可能低了些,但比起东子来,还是有过之而无不及的,连他这个花天酒地的货色都能跟着搅和,你为啥就不肯接纳我呢?”
顾焕州笑道:“当然接纳呀,老高,有了你这个强援,我的胜算就更大了。”
高崇连连点头:“从现在开始,我愿意听从你的号令!”
顾焕州正色道:“谁听谁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实现咱们共同的愿望,当务之急,是帮我调几个人。怎么样,这个忙能帮吗?”
“我知道你的心思,但从连山调人去省内,环节太多了,远水难解近渴,其实,你们省内也照样有人可用。如果你信得着我,我可以给你推荐几个人。”
“当然信得着!”顾焕州笑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