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牌结丹，土鸡瓦狗尔。”
许寒烟冷冷说道，右手猛然抚袖。
巨大的冰雕轰然炸开，红色的巨人骤然崩塌，沉重的云层里漫天飞雪而下，很快消弭，全部落在散乱在地的血珠之上。
冰雕之中，曹予的身形和也变得，破碎。
不同于化作碎片的其他，这位结丹修士的脸庞保存的非常齐整，神色栩栩如生，恐惧和慌乱标准到极限，像见到了极端可怕的东西。
当然，面临着这世间最恐怖的事情，这样恐慌的表情，也就算不得有多难看了。
而且，就在刚才，顾欢和宁子奇，也在同时露出相同的神色，都感到一种极端的痛苦和恐怖，当然，他们是抱着一种轻松的态度做出的。
虽然他们对曹予也算不上多么喜欢，但毕竟是一个争斗许久的敌人，也算有些交集。
但实际上，两个人这番动作，是因为其他的事情，主要是因为一种名叫愧疚的心情，他们在很大程度上，不知道怎么和许寒烟再说话。
她为了自己放弃了更高的大道，将法剑炼制成本命物，这几乎是所有结丹修士里最差的选择。
法剑在修士中是一种制式武器的存在，广泛的用途和普及性也说明一个问题，品质和使用方法是门槛最低的法器，而像许寒烟这样的天才，不应该拥有这样的本命物。
她的本命物，应该是自己经过一系列的搜集，通过努力炼制出来的，以珍贵材料和精血为底的，独一无二的法器。
可现在，这样的一切都变得虚妄起来，许寒烟炼制了法器，击败敌人。
却带着一种独属于失败的忧郁。
“你们两个这幅样子是怎样难道我的法力将你们也伤到了？”
靠近两人的许寒烟忍不住开口，澎湃的法力在她身边游走着，她本可以更加强大。
“哈哈，这倒不是，只是你刚才的力量，叫我们两个有些吃惊。”
宁子奇有些强颜欢笑，开口说道。
“是，不错，确实叫我感到惊讶，没想到，你刚刚结丹，力量就这么强大。”
顾欢连忙开口补充道。
“是这样？你们真的这样想的？”
许寒烟眼睛微微眯起。
“真的，你的力量，真的很强大。”
轻声说着，宁子奇努力叫自己的眼睛直视许寒烟，可还是有些无法做到。
顾欢站在一旁，不知道说些什么。
两位伙伴的异样自然逃不过许寒烟的眼睛，她轻吸一口气，再走上前一步，轻轻拍了一下两个人的肩膀。
“你们不用想太多，这是我的选择，不用太过担心。”
许寒烟说着，出奇的声音平静。
“可是，你的本命物……”
宁子奇话语有些哽咽。
“我刚才说了，这是我自己的选择，和你们无关，而且，就在之前你们不也在曹予的威压之下，拼了命为我寻求结丹的机会吗？”
许寒烟的话说的有些多，远比平常更多。
顾欢和宁子奇反而不说话了，他们神色凝重，心里思绪杂乱，却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而且，这世间，本来就这样，遗憾和不足是常态，发生的一切就为，命运最好的安排，不是吗？”
许寒烟接着说道，语气里连丁点平常的冰冷都没有，感情充沛，和平时完全相反。
顾欢和宁子奇抬起头，有些意外，但杂乱的心绪平静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