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欢毫不相让，“咱们两个之间，又有谁能算得上是真正的人呢？”
“你就不用多说了，长成那个样子，怎么看也算不上是一个人，像我，从这么高的天空摔下来，居然每没有粉身碎骨，也算不上是真正的‘人’了。”
拓跋飞冷哼一声，对顾欢这奇怪的话并不在意，“但我们实实在在是会死的，这么一伤，我燃烧生命换来的能力就白费了，而且，咱们离开小岛的时间又延长许多，谁知道它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你有什么好担心的？”顾欢对拓跋飞所说有些不理解，“你们妖族无需修炼，就可以活上千年万年，生命这种东西，于你们来说，应该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吧。”
“再者说了，相比这小岛发生异变，我更害怕你能恢复过来。”
他这样说着，双眼死死盯着拓跋飞。
“哼，夏虫不可语冰。”拓跋飞从鼻子里出一股气，“你们道士还能随便修炼呢，会嫌弃自己的境界不够高吗？”
顾欢不知道这么回答了。
“嘿嘿，没话说了吧？”
拓跋飞得意一笑，“不过我劝你还是多说一些话，我的伤虽然重，但无上的妖皇会为我治疗，你可就不一定了。”
“趁着现在还能说话，就多说一些吧，就像你们人类说的，语言是另一种生命。”
“没想到，你看着五大三粗的，居然懂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顾欢轻笑一声，煞气在体内不断游走，他估计再有三四个时辰，就可以恢复行动能力。
“哈哈，现在奉承我，是不是有些迟了？”
拓跋飞声音有些轻快，妖皇血脉的特性使得它感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飞快恢复。
顾欢没有回答，他像是想到了什么东西，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嗯？小子怎么不说话了，是要不行了？”
拓跋飞问道，语气带着一丝期待。
“不，我只是想问你一件事。”
顾欢轻吸一口气，“坊市里出现的罗无上，和你们是一伙的吧？”
他从不觉得罗无上在妖袭前出现是巧合。
“怎么，你不是很擅长算计来着，自己去猜呗！”
拓跋飞轻喊一声，语气中闪过一丝颤抖。
顾欢眉头一蹙，直接笃定了自己的猜测，罗无上必然和这次的妖袭有关，拓跋飞有妖皇血脉，应该是这次袭击的骨干，想必能知道罗无上的下落。
“要是猜，我也能猜，但是要是你跟我说……”
念头至此，顾欢直接开口询问，可话还没有说完，就戛然止住嘴巴，面色也陡然一变。
另一边的拓跋飞也猛然抬头。
一股摇晃毫无预兆在小岛上出现，并且迅速蔓延，几个呼吸后，整个小岛都剧烈摇晃起来。
伴着摇晃，一股无名气体在小岛上迅速蔓延，纯黑缥缈，阴冷十足，直冲云霄。
顾欢看得清楚，这分明就是古书上的魔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