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怎么办,我真的好累啊!”
“也快了,要不了两年。”
谷荔知道三两话中的意思,沉默了下来,许久才道:“我知道了。”
谷荔在城楼上站了好久,直到彩衣看不下去了,抱着公主的披风正要劝说公主下来时,谷荔终于从黑暗中走下了城楼。
“回吧。”宫宴也快结束了。
忽的,谷荔回头看向城墙外某个高楼的黑暗角落。
那里好似有一道视线黏在了她的身上,一阵毛骨悚然的寒意袭来,仔细去看,却什么也没看到。
“走吧。”胡统领就在下面等着,她倒要看看哪路不要命的狂徒敢将主意打到她的身上。
她必让他有来无回。
直到谷荔回到公主府也没有遇上任何意外。谷荔只当自己感觉错了,洗漱一番倒头就睡。
吹了那么久的冷风,谷荔次日就病倒了。
意料之中的风寒让谷荔发起烧来,今日终于不用进宫了。所以她还不知道半夜里,李峦已经赶回了京城,进了宫。
下午,李峦带着太医来了公主府。
烧得满面通红的谷荔难得地展颜,非要起身,被李峦一把按回了床上。
等太医隔着帷幔为公主把完脉出去写方子时,谷荔才一把掀开了帘子笑着打量已经五年未见的十二皇兄。
“十二哥,你回来啦!”
曾经还是他小尾巴的姑娘如今已是十九岁的大姑娘了,见她一如小时候那样毫不见外地扯开了避嫌的帷幔,李峦反倒有些不好意思。
“十二皇兄,你变黑了!”
李峦一愣,气恼道:“男人要那么白作甚?我这是正好。”
谷荔坐在床边,掩唇轻咳一声,“是是,十二哥更英俊,更有男人味了!”
“你---”李峦想指责又见她正在病中,只得咽下嘴边的话,“你一个漂亮姑娘家怎么说话比边疆的女子还粗俗露骨,怪不得那么大年纪了还嫁不出去。”
谷荔随手抓起一旁的靠枕就朝李峦砸了过去。
“好你个黑炭头敢这么说我,我到底多大年纪了,你说?”
“哎,怎么多年没见还变得这般粗鲁了,竟然敢对自己的兄长动手了!”
“哼,我不但动手,我还敢动脚了呢。”谷荔趁着李峦躲避靠枕的间隙,起身飞快踩了李峦一脚,还呲着牙用力碾了碾。
本就生病没什么力气,脚上还只穿了室内的软底绣鞋,那一脚对李峦来说简直就是毛毛雨。
直到谷荔撤了脚,李峦都站在原地没挪动半分。
两人因为刚刚的几句拌嘴,一下子冲淡了多年未见的生疏。
“好了,不闹了,你还烧着呢。”李峦扶住身形有些打晃的谷荔,将她送回床边,“大过年的怎么把自己弄病了呢。母后可担心你了!”
因为刚刚剧烈的动作,谷荔掩唇又咳起来。
边咳边将李峦推远了些,“离我远些,别,别咳咳咳,别过了病气!”
“你十二哥我铁打的身体,这点小风寒才不怕!”李峦将胸膛拍得砰砰响,引得谷荔又咳又笑,难受得厉害。
等谷荔好不容易压下来喉咙的痒意,擦了擦眼角的泪,红着鼻头对李峦抱怨道:“十二哥,我想你了!”
说着眼泪就唰唰地往下掉。
吓得李峦楞在了原地,好一阵才手忙脚乱地给谷荔揩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