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站了半天的主持人突然开口。
宋以惗这才发现他的存在,“你怎么又来了?”
“我就一直没走。”主持人尴尬地说道,“那个,那个……咳……”话就在嘴边,他却有些不太敢说出口,不停地往身后的两名玄武堂弟子身上看去。
宋以惗冷声开口道:“有话就说。”
主持人转身从其中一名弟子手中夺过来一张纸条,毕恭毕敬地双手奉了过去,“宋小姐,这儿有您的一封信。”
宋以惗瞟了一眼被递过来的纸条,接过查看起来。
那主持人在旁边站着,脸冒虚汗,心里直打鼓。
宋以惗扭头,神色冷峻,“你们把他抓起来了?想用来威胁我?”
“没,没有……”主持人惊恐万分,“他正好跑到了我们玄武堂地盘,我们会长听说他是您徒弟,就请进堂内好好招待了。”
燊飏手上动作一顿,放下了茶杯。
宋以惗的徒弟不就是焚飒吗?
敢情他是直接躲进黄道会的玄武堂了?
宋以惗嘴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目光微沉,带着已经看透他们的不屑。
纸条上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师父,我被黄道会的人绑架了,快来救救我吧。
这句话后面跟着一个十分欠揍的眨眼笑表情。
这风格像是焚飒能干出来的。
但是黄皮子肯定不知道焚飒的真正实力,不然也不会想出通过把焚飒控制在玄武堂来威胁她过去的办法,因为这样只能证明黄皮子的愚蠢。
宋以惗能察觉出来,她这次来到禁中之后,五大帮都在想尽办法试探她。
导弹的威慑力让他们不敢明目张胆地放肆,所以只能悄咪咪地试探。
先是蓝缕盟盟主路启山邀请她去无事小院用餐,后有黑犁堂邬坤一送来请帖,现在黄道会也忍不住了。
路启山是想弄清宋以惗的真实身份,邬坤一应该是想试探一下琼田玉着对黑犁堂或是乌浪的态度,那黄皮子的目的又是什么呢?
圣开说过黄道会会长是个见风使舵的人,之前见琼田玉着势弱,黄皮子就联合其他四大帮欺压琼田玉着,但他却不会做冲在前面的人,因为这样会让黄道会站在琼田玉着的绝对对立面,他要给自己留一个顺应时务的机会。
而事实正是这样,在琼田玉着一夜崛起之后,黄皮子立马带着黄道会前来投诚。
那黄皮子现在“请”宋以惗过去,应该是想摸清宋以惗的真正实力和其他底牌,好确认自己接下来要归顺依傍的方向,确认琼田玉着是否真的可靠。
宋以恻忍不住笑道:“你们抓了焚飒大哥?你们……哈哈哈哈……”这大概会是他这辈子听到最好笑的笑话之一,“我只能说是他故意被你们抓住的。”
“是请,”那主持人微微弓着背,弱弱地说道,“请。”
他们哪儿敢得罪宋以惗和宋以惗的人啊?
但宋以惗猜得没错,黄皮子确实有意试探,焚飒就是他用来诱捕宋以惗过去的诱饵。
燊飏神色平淡,了然轻笑。
想必焚飒也是看穿了黄道会的把戏,正玩得不亦乐乎呢吧。
“带路。”宋以惗很好奇黄皮子会设置什么难题来为难她。
那主持人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赶忙殷勤地在前面带路。玄武堂的人开了车来的。直到那辆车消失在视线里,他才敢大口地喘气。
宋以惗一人单挑五大帮的事迹现在禁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现在不怕导弹落在自己头上,就怕子弹打爆自己的脑袋。
黄道会。玄武堂。
车直接开进了玄武堂后面的校场,宋以惗大步流星地直朝中央的主席台走去。
黄皮子撩着衣摆,一路小跑地过来迎接,“宋小姐,失敬失敬!”
宋以惗撇了撇嘴角,道:“是让我去台上看比试,还是让我上场比试啊?”
校场上正打得激烈,找个理由让她上去很容易。
黄皮子笑道:“当然是想请您上台观看比试了。”那是一脸讨好谄媚的笑,阿谀逢迎,“正好缺一个监考官,以您的身手,担任监考官再合适不过了。”
说着便走到了主席台上,黄道会四位长老同时起身朝宋以惗抱拳问好。
黄皮子准备了最中间的位置给宋以惗坐,又命人在旁边添了两把椅子安排宋以恻和燊飏落座。
“我徒弟呢?”宋以惗把台上台下都看了一圈,就是没有发现焚飒的身影。
不会是见她过来,提前溜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