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声音幽幽响起：“我并未打算夺舍她。”
叶凌霄先是一愣，而后陡然回神，目光刷地一下循着声音，望向面前的黑色无字碑。
只见无字碑上光芒一闪，一道几乎完全透明的女子虚影，出现在了叶凌霄的身前，正目光平淡地望着他。
这女子生前容颜极美。
即便是此刻灵体虚幻，几乎看不清容颜，但第一眼望去，叶凌霄也感觉到一丝惊艳。
除此之外……
他还隐隐感觉到几分熟悉，似乎对方的容颜轮廓，跟姜若雪略有几分神似。
“你刚才说什么？”
叶凌霄望向那女子虚影，“那刚才……”
“进入她体内的，是我生前，对天冰圣体所有的感悟。”
女子虚影语气很是平静，暗藏一种能够抚慰人心的力量，寥寥两句话，竟是让叶凌霄的心情逐渐恢复了平静。
不过。
叶凌霄依旧目光警惕地看着对方。
女子虚影道：“这些年了，我从未有过夺舍重生的念头，只是他放不下我，一心想要让我回来。”
说罢。
她那略显虚幻的脸上，浮现出几分感伤之色。
叶凌霄有些愣住了。
显然此刻情况的发展，完全出乎了他的预料。
他将信将疑地望着女子虚影。
女子虚影淡淡道：“信不信随你，反正再过片刻，你就会明白了，而且……以你现在的实力，恐怕还没有伤到我的可能。”
叶凌霄眉头微皱。
这一点他不得不承认。
那块黑色无字碑，不知为什么材质所铸，自己连精气剑和天绝九剑都用上了，竟然无法在上面留下任何痕迹。
“玄天，她这话……可信吗？”
叶凌霄沉吟了一下后，在识海当中问道。
“可信。”
玄天的回答很快，几乎没有任何停顿，“她若是想要夺舍重生的话，灵魂必要进入姜若雪体内，不过，老夫并未察觉到任何灵魂波动。”
叶凌霄想了想，有些不太确定地问道：“那啥……你的感应不会出错吧？”
玄天无语道：“你不信任老夫？”
“没有没有。”
叶凌霄赶忙在识海中改口道，“不是不信任，就是怕万一出现什么闪失……”
玄天倒是没有跟他置气的意思，而是道，“放心好了，如果你实在担心，老夫也可以帮你直接碾碎她的灵魂。”
“不过……看她的样子，似乎还有什么话想说，你确定不听听看吗？”
“有吗？”
叶凌霄微微一怔。
他略微权衡后，还是选择相信玄天的判断。
在这个世界上，或许任何人都可能害自己，但叶凌霄可以肯定，玄天不会。
果然。
大概过了一炷香左右的时间。
姜若雪的身体周围，开始有淡淡的霜痕凝结，刚才陷入呆滞当中的眼神，也逐渐恢复了几分清明。
刷——
卫梦璃和顾初夏同时拔剑，目光警惕地看着她。
姜若雪一愣：“你俩这是在干什么？”
卫梦璃嫣然一笑，眼神却是格外警惕，沉声道：“你我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对我说过什么话？”
姜若雪微微皱眉。
她思索了片刻才道：“我没有说话，当时你还说，我是个不容易靠近的小冰块。”
卫梦璃明显松了一口气，看向叶凌霄这边比了个放心的手势。
女子虚影无奈道：“怎么样，现在相信，我没有骗你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