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晃脑道:“武艺非所长,空怀壮志酬。身弱难挥剑,力微难挽弓……”
卢照毫不留情道:“这说的是你吗?”
孙安丰虽不及他人健壮,但绝非弱不禁风。
庄旭赶紧为下属打圆场:“写诗嘛,总得有点夸张。”老手法了,也就骗骗不懂事的外人。
同时不忘提醒孙安丰,“千万别让荣国公看见。”怕他气厥过去。
孙安丰一百八十度转弯,“汗水湿衣背,心血洒疆场。虽无斩将勇,亦有报国心。”
交给众人品评,“如何?”
卢照只有一个字评价,“酸!”酸倒牙,昨晚的隔夜饭都快吐出来了。
但似乎有点明白,孙家为何混得比卢家好了。
看看人家这小嘴,说得多“甜”呐!
庄旭看法中肯,“这样倒是能给荣国公看看了。”
孙安丰不忿道:“他从来不看我写的诗。”
卢照直言不讳,“有没有可能,是因为你写诗的水平太次了!”
“若是有屈宋之才,肯定捧场。”
孙安丰顿时沉默,别以为孙文宴只是个粗犷的武夫,他同样欣赏文才,要不早年怎会与殷博瀚有所往来呢!想到此处,玻璃心又被插了一刀。
这世上最轻的是手中的金钱,最短的就是悠闲的假日时光。
卢照称不上乌鸦嘴,他只是指出了一个无情的事实。
大吴建业十一年正月初六,是个难得的好天气。按照黄历的说法,宜成亲、会亲友、出行、打扫、乔迁、开业、动土、安葬、挂匾、祭祀、开光、破土、迁坟。忌讳的事只有两件,诉讼和掘井。
后者普通人一辈子也遇不上一次,四舍五入,岂不是算诸事皆宜。
段晓棠将“放养”的麻将牌收回来,幸好一群将官颇为爱惜,一张不少,还多了两个骰子。
段晓棠也不私下琢磨,吴越和孙安丰两个大户,是否正在进行玉石麻将的制作过程。
因为她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新春的喜庆余韵尚未完全散去,广袤土地上,依旧洋溢着节日的温馨与祥和。
但许多人已经回归本职,于晨曦初露之时,于校场之上,重启了久违的训练。
随着一声浑厚有力的号角划破天际,沉睡了一冬的校场瞬间被唤醒。毫无暖意的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整齐划一的队列上,金光闪闪。
军士们在新年期间享受了难得的闲暇和温暖,但此刻,他们的眼神中已不见丝毫懈怠,取而代之的是坚毅与决心。
“立正!向前看!”
段晓棠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响彻整个校场。
将军士们的思绪从节日的欢愉中拉回现实,他们迅速调整姿态,身姿挺拔,宛如青松屹立。
接下来的训练,从最基本的队列行进开始,每一步都踏得坚实有力,步伐整齐划一,如同潮水般汹涌澎湃。
随后是武器操练,长枪如林,剑光如电,每一次挥砍、每一次刺击……汗水顺着他们的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却无人停下。
校场的一角,几位将领正密切关注场上的表现,时而点头赞许,时而眉头紧锁。
吕元正轻轻呼出一口白雾,沉吟道:“这会看着倒像个样子了!”
回想起朝食之前的晨跑,一个个跑得东倒西歪、踉踉跄跄,除了肚子哪里都不突出,连披甲背锅的火头营都不如。
吕元正虽然早有预料,但亲眼所见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眼前一黑,仿佛已经看到他们在茫茫草原上被突厥人砍瓜切菜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