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宝琼摸着自己的肚子,打趣道:“你现在是一人无事一身轻,等有了孩子,你就知道,想清闲没那么容易。”
尤其孩子精力旺盛,燃烧的就是自己的愤怒和精血。
赵璎珞不明就里,她现在接触的几个孩子,都挺好带的。哪怕李弘安活泼些,也不需要她来善后。
所以觉得还好。
赵璎珞反倒瞧着王宝琼的肚子,好奇道:“几个月了?”
有些人家担心刚怀孕胎像不稳,说出去会惊吓胎灵。林婉婉守口如瓶,其他人自然不知道了。
王宝琼缓缓说道:“三个多月了。”
张法音老成持重道:“那时安儿三岁多,也懂事了,能帮着带弟弟妹妹。”
王宝琼扭过头,强忍住脸上的表情,“我不指望他了!”
知子莫若母,简直不敢想那是一幅怎样的景象!
王宝琼温柔地抚摸着肚子,祈愿道:“我就想要个小玉那样的孩子,漂亮乖巧又聪明。”
林婉婉拉长调子,“谁不喜欢啊!”
王宝琼打趣道:“你日后成了亲,生一个便是。”
林婉婉挑眉道:“哪用得着那么麻烦!直接问盼儿要呀!”
王宝琼反问道:“她能给你?”
林婉婉肩膀一塌,“当然不给了。”
异父异母的亲闺蜜,居然这么见外。
赵璎珞在自己脸上指了指眼睛的位置,示意对方熬夜打麻将熬出来的黑眼圈:“你要不去睡一觉吧,梦里什么都有。”
刚好是白日,白日梦恰如其分。
恰在此时,小院的门铃突兀地响起。
孟二良进屋禀告,“林娘子,孙二郎君的亲随前来,道是他家娘子发动了。”
林婉婉顾不得面前离胡牌只有一步之遥的麻将,对牌友们歉意一笑,“你们慢慢打,我出趟外诊。”随即迅速披上外袍,转身奔向西厢房,拎起药箱,便登上了马车。
药箱里的东西倒是准备得齐全,因为估摸着封令姿的预产期就在这几日,万一不好,遇着医馆歇业的时候,拿取东西不方便。
林婉婉先去孙家看看情况,再决定是否召唤徒弟。
张法音经过事,望着天边渐渐西沉的日头,对赵璎珞说道:“这都半下午了,封娘子又是头胎,一时未必能生下来。今晚说不得就要歇在孙家,快收拾些换洗衣物给婉婉送去。”
赵璎珞连忙醒悟过来,“对对对,我这就去准备。”说完,便匆匆转身,朝着后院奔去。
一张牌桌转瞬间空了大半,王宝琼一时不敢想生产之事,只能着眼跟前,“我们这牌还打不打?”
张法音轻声道:“等一等吧!”
几个院子这么多人,总能找到凑数的。
封令姿月份大了,随时可能临盆,孙无咎便不愿她过多操劳,一边收拾自己远行的事宜,一边还要兼顾着年节的各项事务。
他们既然已经分家出来,自然是在自家过年。
大年初一按照传统是要祭拜祖先的。孙无咎虽然与兄弟关系不和,但与孙家的其他亲戚还算勉强能处得来,尤其是那些旁系中没有利益冲突的长辈。
托孙无忧高嫁的福,这一年来他与族人的关系也“缓和”了不少。
孙无咎即将远去并州搏前程,借力都是相互,能取得一分支持便是一分。
只要那个讨人厌的兄长不出来捣乱,孙无咎就能和族人维持面子情相处下去。于是他一边说着不走心的关切话,一边挂念在家中的封令姿。
午后高良平匆匆赶来报信,说封令姿发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