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罗观照对外交际的时候,不知道该如何适应铁匠铺娘子的新身份。
转念一想,冯睿晋的爱好虽不同于一般的纨绔,但比起冯睿达,已经很好了。
罗观照一身锦绣,担心火花铁汁四溅花了衣裳,隔得远小心翼翼地问道:“今儿又是要打什么?”
瞧着不像刀剑的模样,特意说明一下,冯睿晋不是市井坊间的专职铁匠,他只会铸些简单的兵器。
冯睿晋坐在椅子上,悠然自得地品了一口地瓜烧,缓缓道:“我亦不知。”
可能是武器也可能是食器。
从旁边取出一个干净杯子,邀妻子,“饮一杯?”
罗观照轻轻摇头,婉拒道:“我不耐那辛辣的味道。”
冯睿晋只能独自享受,交代正在敲打铁胚的铁匠,“胚底再厚半寸。”
他毕竟是个有身份有地位的大吴贵族,怎么可能事事亲力亲为,自然是招揽了几个铁匠打下手。
冯睿晋只在馆舍校场粗粗看过爆米花炉的构造,若要仿制绝非易事,若能打探出段晓棠是在何处铸造……这事得交代给李君璠去打听。
说曹操曹操到,李君璠就上门了。
罗观照知趣地离开,表兄弟俩去一旁的小屋子里商议给人挖坑埋土顺便立碑的一系列操作。
等到傍晚时分,李君璠不情不愿地拉响小院的门铃,向祝明月说出一个作死的请求。
“三表哥倒不是贪嘴,他就是好奇,想试试爆米花炉里塞铁蒺藜是何效果。”
祝明月一时不知该作何评价,“这……太冒险了吧!”
李君璠点头,深有同感,几个哥哥都喜欢踩着人的神经干些骚操作,谁懂他的苦呢!
连忙保证道:“一切后果自负,与你们无关。别担心,他家里盔甲、盾牌,乃至重甲一应俱全。”
甚至这么危险的事,冯睿晋第一次都不会亲身上场。
祝明月权衡一二,“炉子没问题,但需得等些时日,另外,同我说一说效果如何。”多好的试验机会。
李君璠一口答应,“没问题,到时请你去看都行。”
林婉婉终于回到她阔别已久的长安,一路上和三位太医同行,收获颇丰,医术精进不少。
林婉婉的年纪地位显然不可能再投师门,太医们看重的是姚南星,同僚家的后辈,勤奋好学之态,令人赞叹。
唯二的问题是,是个女郎,且已经拜师。
这事若提出来,林婉婉丝毫不介意,甚至可以拉着人商量一下联合培养事宜。
徒弟们都是这么学起来的,好几个大夫,连家长都参与进来了,主打一个资源不能浪费。
齐和昶打听教徒心得,林婉婉一点不藏私,大讲特讲她那一套“只要学不死,就往死里学”的教学理念。
太医们听后,无不默然,除非对方是传承衣钵的嫡亲儿子,否则旁人别想有这待遇。
难怪姚壮宪会将自家晚辈送去林婉婉门下,这样的冤大头可不好找。
三人与林婉婉互换联系方式,虽然他们的病人无法交换诊治,但学术讨论一二却是无碍。
林婉婉看到长安城门的时候,有气无力地喊一句,“长安,我终于回来了!”
跟随王府车队,路程虽缓,时间线却长。不像去时,眼一睁一闭,几百里就过去了。
祝明月在城门处翘首以盼,待亲眼见到小伙伴时,急切地问:“怎么样?”
林婉婉顾不得一路风尘,倒在祝明月肩头,“可以大睡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