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春儿咽了咽口水,迟疑道:“其实和你的办法差不多。”
撒泼!
泼妇是有市场需求的。
唯二的顾虑就是晁瑜英的性情,再者万一男人在背后抽梯子,只能落得两边不靠的境地。
虽然尹金明表现出来在乎小家,但孝道和前程双重压迫下,心意是否更改,不得而知。
祝明月轻抚额头,为难道:“这该怎么办呀?”
刘兰芳大胆问道:“祝娘子,若是你遇到这种事会怎么办?”
祝明月微微一笑,“别说公爹,就是亲爹都不敢这么待我,因为我会让他后悔三辈子。”
祝明月是比泼妇更上一层楼的“毒妇”。
注意到祝明月用的词是“不敢”,而非“不会”,梅春儿和刘兰芳齐齐不说话,听着有些狠辣,但莫明的解气。
祝明月叹口气,“这件事照我的办法……”那就是奔着断绝关系的法子去,但在大吴的社会环境里行不通。
祝明月望向门外,“陈娘子,去柳家请柳六娘子过来喝茶。”
“再盯着西院,待下课了,请张娘子过来一趟。”
梅春儿纠结道:“这不大妥吧!”
不都说家丑不可外扬。
祝明月却有自己的考量,“我既没给人当过儿媳,也没当过婆婆,有些事拿捏不了分寸。”
“再者她们两家都是走文官路线的,和南衙不搭界。”
便是知道了,也不虞传出去。
尹金明的女儿,也没在张法音门下求学。
秦本柔先到一步,祝明月将事情简明扼要地道出,“六娘子是过来人,可有什么好法子?”
秦本柔听得目瞪口呆,“婆母视我如亲女,至于我那大儿媳,常年在洛阳,都没见过几次。”
她算哪门子“过来人”,她平生最大的不如意,是怎么都扶不起来的丈夫。
和尹家的矛盾压根不是一回事。
但听话音尹家再这么闹下去,必然是会出事的,而且哪一方出事不言而喻。
秦本柔试探道:“那位尹将官,何时能回来。”
祝明月答道:“至少明年中。”
秦本柔轻轻蹙眉,照现在的说法,晁瑜英未必能坚持到那时候。
给出一个解决办法,“不如回娘家避一避!”
看在尹金明前程的份上,晁家应该不会拒绝娘仨的投靠。
刘兰芳担忧道:“她们现在的状态,不知道能否平安回去。”
李家当初距离更近,一家人齐心协力,路上几日风餐露宿都不大好过,何况现在寒冬腊月。
而且好不容易落脚到长安,灰溜溜地回去,心里实在不对味。
秦本柔说道:“现在回娘家还能保住一命,待明年当家做主的人回来,才能谈以后。”
接下来的话不用多说,晁瑜英以为忍一忍熬一熬就过去了,但从梅春儿两人的态度来看,都很怀疑她能不能撑到那时候。
祝明月思虑些许时候,“若真无计可施,我安排人送晁娘子母子三人返乡。”
其实祝明月更想把尹家人揪出来打一顿,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但念及尹金明,投鼠忌器。
众人坐在一处闲聊打发时间,祝明月已经在思考安排哪些人送晁瑜英等人返乡。
张法音趁着课间时分过来,面对两位学生家长,先说道:“孩子们正在摹字。”
祝明月知晓时间有限,长话短说。
首要任务是将母子三人解救出来,隔开双方。其他家务事,待尹金明归来再做处置。
张法音略作思索,提议道:“倒也不必返乡,晁娘子母子三人可择善地而居,寺庙宫观,只要是正派地方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