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都不愿意放手,怎么又说不太平了。
若非外敌,就是可能有内乱了!并州如今夹杂两股势力,南衙领头的吴越偏偏被刺杀了。
如今只能庆幸,被抛出来的是长安礼部官员,换做并州大营的将官,恐怕双方立刻就要火拼了。
祝明月拿着一张名单,四处打听,得到的答案与白秀然如出一辙。
人背后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因为大吴的中上层,本就是一个巨大的亲戚圈子。
尤其是宗正寺的官员,背后少说有一位皇子、亲王,最次也得是宗室国公。
寻常官员,哪怕位列宰执也不会冲吴越下手,因为就算吴越垮台,他手中的权力也不会落到这些人手里。
真正可能在其中获利的是皇亲国戚,想必近日皇宫深处的那位,夜晚又开始辗转难眠了吧!
祝明月反倒能轻松一些,天塌下来自有高个的顶着。只要不是覆巢之祸,左右现在和她没关系。
祝明月又等了一日,终于等来段晓棠的信件。
陈娘子按照事先的吩咐,直接送到万福鸿来。并说道:“方才王府嬷嬷来家里,道是杜妃娘娘想为王爷念经祈福,明日邀请娘子赴王府一会。”
祝明月颔首应允:“他们出征在外,祈福自是应当,你稍后去回话,说我明日定当前往。”
再问道:“除了我,还有谁?”
陈娘子答道:“那位嬷嬷说了,还有范二夫人。”
祝明月心中了然,杜和儿真正想见的是俞丽华,只是如今俞丽华即将临盆,行动不便,才由陈灵芝转达。
左右祝明月和陈灵芝年轻,在官眷序列里排不上号,不引人注意。
送走了陈娘子之后,三人迅速将办公室的门紧紧合上。
她们早已试验过,祝明月所在的这间屋子,只要将门扉轻轻掩上,里头只要稍加注意音量,便不虞被外人偷听。
祝明月轻轻撕开封着火漆的信封,映入戚兰娘眼帘的就是段晓棠古古怪怪的故乡文字。
通篇皆是如此,想来事情不小。
祝明月紧锁眉头,专注地阅读着信中的内容,对面的赵璎珞已经吃下两块栗子糕。
祝明月放下了手中的信纸,手指不自觉地按压着眉心,显然内心充满了忧虑。
赵璎珞连忙问道:“晓棠怎么说?”
祝明月言简意赅道:“根本没有刺杀王驾的刺客,是吴七硬栽赃的。”
戚兰娘脸上露出了难以置信的神情,失神地喃喃自语,“可黄家一家老小……”
祝明月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复下来,缓缓道:“幕后黑手要的不是吴七的性命,而是他的名誉。”
将前因后果细细道来,难怪白旻不对外透露细节,因为真相一旦传出去,三人成虎,幕后黑手的目的就达到了。
故此所有人都咬死这是一桩刺杀案。
戚兰娘不禁感到后背发凉,惊恐地说道,“一场大火,黄家上下七八口性命,就为了栽赃一个狂悖的不孝子名头?”
祝明月咬牙切齿道:“放上这么大的筹码,自然是因为背后的利益更加诱人。”
戚兰娘想得窄了,脱口而出,“老王爷就只剩这一个儿子了。”
赵璎珞幽幽道:“不只王府,还有军权呢!”
王府和王位吴越可以顺理成章的继承,但军权的变数可就多了。
武将虽不似文官好名声,但也是要面皮的。
戚兰娘一经点拨,恍然大悟,“难怪白大公子说并州不太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