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在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吴越现在才开始尝试去了解自己的父亲。
陈锋年龄比吴岭小一大截,不是最早那批护卫。加之是个实打实的老实人,有些事当着的吴岭的棺材板不敢瞎编,哪怕揣测也不行。只能建议吴越回长安后,向韩腾等人询问。
孙安丰点头,“嗯。”
试探两位上司的意见,“王爷一直闷在府里,不出去走走吗?”
吴岭在时,常常巡营。孙文宴也是常驻军中,现在连白隽顶风冒雪出去了。
可见到了主帅这一级别,垂拱而治压根玩不转。
必须常与将士接触,他们才知道是谁的军队。
现在已经正式继位,长安几个可能钳制的大佬都将离开,连白隽都走了……
忽略新丧的调整期和安全顾虑,如今吴越可以尝试踏出王府了。
范成明和段晓棠对视一眼心中都有了同样的想法——是该出去活动活动筋骨了。
吴越长此以往闷在王府里,于南衙四卫的发展很是不利。
段晓棠将烤架撤了,围着火炉烤火。
范成明问道:“兵部先撤了,三司和礼部、宗正寺绑在一起,林娘子怎么办?”
留在并州过年,还是找一支值得信赖的商队返回长安?
让林婉婉在几个家丁保护下回长安,以范成明对她的了解,这么考验运气的事,绝不会干。
段晓棠长舒一口气,“和王府往长安送年礼的车队一起走。”
虽然晚一点,但胜在安全。
提及长安,孙安丰迟疑道:“高卓说,苏少卿想结识我。”
范成明脱口而出,“三司的人没事离远点!”不嫌晦气。
再问道:“他找你作甚?”
孙安丰叹口气,“苏少卿打算把这次并州的事一肩扛了,回长安后免不得贬官外放,想去江南。”提前找孙三公子疏通关系。
段晓棠惊讶不已,“他的腰杆子怎么突然硬起来了!”
范成明一语道破玄机,“三司在并州其他事上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只是行宫刺杀案办砸了,必须有人出来背锅。”
“好在把线索审出来了,苏少卿把主要责任背了,于他不至于伤筋动骨,但手下那些人就保下来了。”
就像苏文德本人说的,他外放也是一州刺史。但底下那些人不说仕途断绝,至少要停滞数年。
再者,其他人哪背得起来这份责任。
他率先站出来,平白得人情,还有周旋的余地。
估计苏文德也是看长安派出来的是詹文成,忙不迭开始找下家。
比起尘埃落定,由着吏部随便安插在哪个边边角角,还是发挥主观能动性,自个先把地方位置挑好。
范成明倒不怀疑苏文德的本事,活动不去江南。
这不已经把能用上的关系,都盘算好了。
孙安丰迟疑道:“我该和父亲提么?”
他久在长安,实在不适应插手江南事。
范成明提点道:“苏少卿会做官也会做人,除了骨头软点,没其他毛病。”
“你在和荣国公的信里提一提就行了。”
“难道以为你不牵线搭桥,他就去不了江南?花花轿子人人抬。”
说到给孙文宴写信,孙安丰忽然想到了什么。
吕元正掀开门帘进来,寒暄道:“在这烤火呢。”
三人齐齐站起来,“吕将军。”
吕元正强行压制住笑意,“段二,你的亲兵从齐州回来了。”
于广富回大营找人无果,吕元正把人带来王府,上赶着听第一手消息。
秦景体验卡他用过,升官进爵有对方一分功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