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冯睿晋早已洞察先机,借势而上,手腕微抖,横刀在空中划出一道完美的弧线,硬生生地将薛留的剑势一斩而断,随后刀尖直指薛留咽喉,胜负已分。
校场上,一片寂静之后,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与喝彩。
薛留退后两步,收剑入鞘,躬身行礼道:“多谢郡公指点。”
冯睿晋同样收刀,并未急于入鞘,而是轻轻在手腕护臂上擦拭着刀锋的寒气。
目光越过薛留,投向更远处,“你的剑法不错,但少搞些道家余韵虚头巴脑的东西,那不是杀人术。”
薛留恭敬道:“是。”很快退下来。
冯睿达战场上的表现,范成明不曾亲眼目睹,却听人形容过,更是见过他与人比试的场景。
和冯睿晋的表现截然不同,至少当哥哥的表现得文雅些。
“他们兄弟俩是一个师父教出来的?”
李君璞淡定道:“万变不离其宗却因人而异。”
段晓棠安慰下场的薛留,“杀人、渡人都只是一种选择。”
冯睿晋的提醒,翻译一遍就是,对手可能趁你读条的时候开大招,一波带走。以前只是没有遇上刚好克你的对手。
白湛忙着给亲友团铺垫背景,“薛副尉自幼在道观长大……”
尉迟野对有一段缘分的对手格外关注,“他为何在道观长大?”
也是被家人丢了么?
白湛言简意赅,“薛家信道。”真信。“养在道观求道祖保佑。”
尉迟野毫不在意一般地扭过头,“哦!”
场上的冯睿晋却没有放过他,挥刀一指,问道:“你可有趁手的兵器?”
野路子说不定用的也是“野”兵器。
尉迟野神色坚定道:“我就用马槊。”
说着,便提起兵器,大步流星地走向校场中央。
冯睿晋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微微耸肩,轻声道:“行,和你小子比试,是得活动开了!”
倒不是说拿薛留当热身,而是两人都是标准的将门传承,比试起来四平八稳。
而尉迟野的打法野性十足,兴奋度没提起来,容易“浪费”。
林婉婉除了胜负结果,其他的都看不出来,略显无聊,“要有把瓜子就好了,没瓜子爆米花也行。”
忍不住拍了拍段晓棠的肩膀,“能爆吗?”
段晓棠反问,“并州城里敢爆吗?”
并州的氛围可没有长安平和,在大营爆担心炸营,在王府爆惊扰亡灵……
李君璞问道:“你带了炉子来?”
粮食放大器几个字,实在说不出口。
段晓棠“推卸”责任,“明月姐姐收拾的。”
范成明只吃过成品,着实不知制作过程,回忆微甜的滋味,咂咂嘴,“有点想吃了。”
段晓棠灵机一动,“要不出城找个没人地方爆一点?”
范成明不同意,“出城作甚,怕人偷吃?”明明不是护食的人。
段晓棠无奈道:“我是怕吓着人。”眼睛落在衔蝉奴身上,“也吓着猞猁。”
李弘业连忙为宠物正名,“段郎君,没事的,衔蝉奴胆子大,不怕!”
他也想吃。
李君璞目光越过校场外的围墙,再向外看,“馆舍外有一片小树林,平日没人经过。校场开阔,离馆舍居住之处,也有一定距离。”
段晓棠当机立断,“学海,回营拿爆米花机,大米和玉米各取一袋。”
“再把我的盔甲带来。”
桑承志听了半天,一头雾水,“不是做吃的吗?”
段晓棠长舒一口气,“做那玩意不穿盔甲,没安全感。”
扭头问李君璞,“带了盔甲吗?”
李君璞点头。
段晓棠吩咐道:“那只带我的就行!”
曹学海回忆去年的情景,“将军,带盾吗?”
李君璞:“桑将军有。”现成的。
桑承志云里雾里,做个吃食而已,至于又带甲又带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