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华清出门,冲范成明使个眼色,示意安全过关。
随后站在唐高卓身边,暗自反思,最后一句话嘴快说过火了。
范成明哪里是不看重钱,他手头常年紧,没钱。
真正不在意钱的,是吴越和段晓棠,他俩金钱观异于常人。
一个太有钱了,一个不把钱当钱。
范成明官高,应对三司审讯更是熟手,翘着二郎腿,将问过靳华清的问题一一捋过去。
“烧火丫头立功无数,庸脂俗粉在巩县拿下柴岳,战果斐然。”
国色天香小试牛刀,保住一个亲王。
“常说学无止境,要求也要相应提高,不止追求形似还有神似。”
“当初在巩县差点出了纰漏,休整时再提升一二,学一两个充场面的舞蹈,逢年过节表演一下。”
“骨头硬柔舞学不来,健舞总行吧!”
郁修明嘴角抽抽,“其他将官同意?”
范成明得意地点头,“啊,我们都玩得很开心。”
郁修明耷拉下嘴角,暗地里下了一个结论。
你们右武卫都有病!
轮到最后一个问题,范成明的回答简单直白,“捡的省事啊!”
喋喋不休道:“我要说买的,不得问多少钱买的,向谁买的,为什么要买……一连串问题,头疼。”
腹诽道,他这是为了公事“牺牲”,孙安丰和薛留的金子,得找吴越报销,万万不能忘了。
对南衙方面的审讯,到此为止。
其他人位高权重,不会搭理。
就连段晓棠,也只留下一句,怜香惜玉惯了,故而解下披风为宫女遮羞的回复。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薄雾,白湛等人站在右武卫大营外,被传令兵引进营内。
回想起他上次进入位于长安的大营,人气、士气不可同日而语。
积雪被扫到道路两旁,露出黄土夯实的路面,校场上将士们正挥汗如雨,进行着日常的军事训练,一片热火朝天之景。
不远处,一排新建的窝棚映入眼帘,简陋,却井然有序。走近一看,里面堆放着的是定型风干后的煤球。
不,按照它现在的模样,该叫煤柱或者煤桶。
段晓棠快步走来,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容,“没想到你这么快就来了。”
眼睛落在白湛身后的几人身上。
白湛连忙介绍道:“我十二叔单名一个凌字,负责打理白家的日常庶务。”
白凌生的一副和气脸庞,微微颔首,“段将军,久仰大名。”
段晓棠客气道:“白十二叔,幸会幸会。”
随后白湛又简单地介绍了一下随行的人员。
其他人分为两种,一副资深管事的仆役打扮,另外两个都认识,白勇达和尉迟野。
段晓棠转身,“跟我来吧!”直接将人带到庄旭所在的公房。
此时庄旭正在和周水生低头对账,核对昨日王府饮宴的各项开销。
段晓棠在门口敲门示意,“人来了。”
到敲门声,庄旭抬头望向门口,见是白湛一行人,挥了挥手示意周水生先行离开。“回去好好练练你那手字,再把金辉叫来。”
周水生万分不服气,他一个颠大勺的,怎么还要求书法了。
但官高一级压死人,这还是直属上司。
周水生只能嘴上答应,“是。”
庄旭绕过桌子,走到白湛面前,热情道:“白二公子,许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白湛笑着回应道:“昨日不是见过么,庄长史料理万机。”
庄旭自嘲道:“劳碌人劳碌命。”眼神一转,很快分辨出谁是对接人,直接落到白凌身上。
段晓棠连忙介绍道:“这是梁国公的十二弟,料理并州的万千家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