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么稍后官员宫女入内,有人“无意”打开这个柜子。
段晓棠的眼神落到被披风遮盖的女尸上头,问道:“然后呢?”
吴越声音笃定,“刺杀王驾。”
谁跟你玩风流韵事,要的就是上纲上线。
吴越不是要让范成明背锅,而是拖延时间,等他顺利继承王位,成为凌驾于并州所有人头上的亲王。
现在并州与他地位等同的有吴岫和白隽。
嗣王、郡王、国公均为从一品。
不论二人立场如何,一个有辈分,一个有资历,势必对他形成钳制。
但吴越继承王位后形势截然不同,攻讦一位亲王非同小可。
在他继位之前发现尸体和之后发现,意义迥然相异。
范成明深知责任重大,点头道:“我这就去。”说罢转身出门。
段晓棠俯身将披风掖紧了,重新将宫女塞回了柜子里。
接着和范成达一动不动,守在柜门前。
不远处吴越重新跪回蒲团上,眼前是被范成明一壶酒淋灭了的香炉。
在外等候的众多将官,只见几息后范成明独自出来,心中疑惑不解。
范成明走到自家队伍里,大喇喇问道:“谁带了金子?”
薛留和孙安丰各从身上掏出来一块。
还是这种有身家背景的才可能带。
范成明毫不客气地收下,“记世子账上。”
吩咐道:“你们把这看紧了,别让一只苍蝇飞进飞出。”
转身道:“华清,走,我们去办事。”
靳华清一头雾水的跟上去,不知范成明在盘算何事,只见他在四处张望。
问道:“将军,找什么呢?”
范成明低声道:“宫女。”见对方满面震惊,补充道:“给你寻身行头。”
恰时从远处走过来一队捧着酒盏器具的宫女。
范成明上前拦住,宫女们见状缓缓退后,双方都避嫌得很。
宫女垂首道:“大人。”
不知范成明是何人,但认得他身上的绯色官袍。
范成明微微上前一步,逼近道:“本将军看你身上御寒的袍子不错,买了。”
一块金子应声落在宫女手中的托盘上。
宫女震惊的抬起头,世间哪有买宫装的道理。
这是行宫,不是外头的绸缎铺。
范成明换一副阴冷的神色,再在托盘上扔下一块金子,“怎么,嫌少?”
手指穿过酒壶的壶柄,酒液倒在托盘上,“再往下,就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没钱了!
宫女瑟瑟发抖,“婢子脱便是。”
宫女的外袍本就是为御寒而着,若进燃了火盆的屋舍内,大抵也是要脱的,只是被逼当着两个男人宽衣解带,心里有些过不去。
宫女将托盘交给的同伴,颤颤巍巍将外袍脱下来,叠好交到范成明手上。
范成明“大慈大悲”地挥手道:“走吧!”
一众宫女连忙上前护住失了御寒衣物的同伴下去添衣。
不住安慰道:“好歹得了两块金子。”
靳华清伫立于后,实在看不懂范成明的操作。
范成明作威作福,不管真作假作,但少有招惹到女人头上去的时候。
众多周知,陈灵芝是一位女中豪杰。
范成明轻轻在宫女袍上拍几下,正色道:“华清,你说,从大殿到世子斋戒处,必要经过哪些地方?”
靳华清目光迅速在四周扫视,观察片刻,抬手指向左前方,“那条路。”
范成明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好,我们过去。”
两人站在路边的假山池子旁,位置绝佳,管保无论从哪方过来的人都能看见他俩。
范成明将宫女袍往靳华清身上一披,低声嘱咐,“记住,这是给你准备的国色天香行头,待会不管谁过来,只要不涉性命九族,随便怎么编怎么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