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明月:“你有做师父的名望吗?”得打出声名再说收徒的事。
“唉,”林婉婉叹气,短时间是不可能有徒弟鞍前马后,又问道:“晓棠你呢?”
段晓棠双手交叉放在脑后做枕头状,望着头顶的渐渐开花的海棠树,“对得起最初的萍水相逢,也对得起最后的一刀两断。”仁至义尽却后决绝。
林婉婉吐槽,“切,这鸡汤都快馊了!。”
“馊就馊吧,反正我信。”段晓棠无所谓。
长安城宵禁后坊门关闭,行人禁止在坊间大道行走,坊内可以短暂活动,但需得避开巡逻的卫士,若是被抓了现行没得好果子吃。
通常而言,百姓夜间都是紧闭门户,不再外出。
新床尚未做好,赵璎珞暂时和戚兰娘住一间房,夜间难眠不敢随意翻身搅了同住人的睡意,睁着眼睛盯着帐顶。
迷蒙有了睡意,耳边又听得有人擂鼓,心底气愤,做梦都不叫人好过。
脑中一阵激灵,眼睛睁开声音还在,静静地听了一会,将戚兰娘摇醒。
戚兰娘悠悠醒转,“唔。”
赵璎珞小声道:“外头好似有人敲门。”
戚兰娘静听一会,“我去前院看看,你把晓棠他们叫起来。”
“好。”
戚兰娘不敢生烛火举灯笼,凭着记忆借着朦胧月色,拢着外衣往前院去。
门被拍得砰砰响,戚兰娘靠在倒座房旁,听到外面人喊,“林娘子在家吗,我家三郎病了,请你去看看。”
戚兰娘不敢随意应声,立刻往后去,走到院子中正碰上出来的段晓棠和林婉婉,祝明月和赵璎珞留在后面。
段晓棠系着腰带小声问:“怎么回事?”
戚兰娘压低声音,“夜间急病,请婉婉看诊。”
“没问题,”林婉婉最后一丝睡意被驱散,走到门口,问道:“你是哪家的?”
门外男子听见声音松了一口气,终于把人叫醒了。“隔壁柳家的,我家三郎白日贪玩松了衣裳,半夜发了烧。 ”柳家是他们的房东。
林婉婉点点头,“稍等,我去拿药箱。”
段晓棠将门后横栓取下开门先道歉,“抱歉,刚刚睡得沉没听见。”
“不碍事。”柳家奴仆心里悬着,怕被巡逻卫士发现。
林婉婉特意在药箱里放了两瓶酒精,拎着到门口,“我们走吧。”
段晓棠:“我和你一起去。”交待戚兰娘,“我们走后把门关好。”
不愧是曾经出过尚书的府邸,柳家主宅远比想象得大。幸好柳三郎年纪稍大些便随兄长一起搬到前院居住,走的不算太远。
小院里灯火通明,柳六娘子劝着一旁披着外衫的次子,“二郎,你身子弱回屋歇着去,这里有爹娘在呢。”
柳六郎也担心两儿子一块病了,“对,对,你快回去。”
柳恪固执的摇摇头,“我陪着三郎。”就像自己小时候犯病,也希望家人陪在身边。
秦嬷嬷进来禀告,“林娘子来了。”
段晓棠林婉婉进来时看着屋内人员,轻易分辨出几人身份,“六郎君六娘子,三郎在哪里?”
秦嬷嬷前头引路,“林娘子,请随老奴来。”掀开西屋的帘子。
林婉婉进了内室,躺在床上的柳三郎额头上搭着帕子,五六岁的样子,看着比他哥哥强壮些。
脸上烧得通红,林婉婉两只手分别按在自己和柳三郎额头上,不算太高。
自己和柳家手里都没有药材,一旦体温过高,真的要命了。还好能用物理降温的法子。交待:“再兑些温水来,拿几块干净的毛巾和空碗,把三郎的衣裳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