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婉闻言立刻往段晓棠背后躲,“想让我去验尸?告诉你想都别想。我是医活人的大夫,验死人算什么事,难道以后家里牲畜病了也要我看吗?”我是人医,既不是法医也不是兽医。
“妹子,乡下大夫人和牲畜是一起看的。”葛寅插嘴。
不等林婉婉回我是城里大夫,祝明月看出本质,“那就是学过咯!”
“为生者权,为死者言。”林婉婉正经说道:“我学的那点皮毛本事未必能替她讨回公道。”毕竟本专业是临床而非法医学。
“可以由官府派仵作验尸。”孙无咎提议,只要尸体真实自然能定罪。
“好吧,”祝明月暂且放下这一段,充满期待,“接下来,让我们来会会龚公子。”
段晓棠站出来,“这么久你也累了,不如我来。”担心祝明月见到龚波想起昨日情绪失控。
“好吧,”祝明月退位让贤,伸出右手对着段晓棠的方向作邀请动作,“请开始你的表演。”
龚波一清醒便大喊大叫,“你们知道我爹是谁么,知道我爷爷是谁么?”
若非打听过龚波的家世,这副豪横之态非得以为是哪位高官后代。
“我家和朝中大人交好,你们死定了,还不快放了本公子!”接连爆出几个官员名字。
大概是一开始起点太高,开局遇到的国公府。其他官员实在不知官位高低,段晓棠看了一眼白湛,后者摇头。是指这些人不够资格到梁国公府二公子眼前,还是不属于白家阵营?
不理龚波的狂吠,“你做了什么心里清楚,好生交待大家好聚好散,不然,”段晓棠模仿祝明月刚才的语气,“我这人有些癖好,最爱看人寻欢作乐。平康坊请几位郎君过来好生招待龚公子,再请画师在一旁将公子的姿态画下来,描摹数份,让长安人都能欣赏公子的风姿”
哪怕知道是做戏,如孙无咎等依然心有惴惴,她们三人从哪知道如此多的折磨人法子。
林婉婉一手抓着祝明月的胳膊,另一只手捂着嘴偷笑。
白湛突然想到,当初戏言她们家乡礼崩乐坏,另一面就是——百无禁忌。
龚波拿女人名节要挟,笃定被害的女人不敢说出去,当角色换成自己,同样感受到彻骨的寒意。
不过自己做的那些事说出来没有好果子吃,最后一分理智让他咬紧牙关,赌段晓棠不敢真做,赌家人会找到自己。
祝明月撇开林婉婉,走到龚波面前,脖子左右扭动一下。看着这个昨天欺负自己现在像条狗趴在地上的男人。
右脚伸出踹在肚子上,下一脚踹在大腿……从始至终不发一言,眼神清明,没有任何施虐的快乐。
在练家子看来,祝明月的“打法”实在外行,顶多是皮外伤。
可龚波同样是“外行”,养尊处优的浪荡子只有在欺负女人时才硬气。一刻钟后,忍不住求饶,“我说,我说!”
祝明月对着段晓棠微微挑眉,还得照我的法子来。
龚公子交待完,同样收获段晓棠一张迷药帕子和右手的印红,特意对孙无咎交待,“我们审问说的那些话,千万别记进去。”要脸。
孙无咎义正严辞,“没记。”你敢说我也不敢记,不然这笔得脏了。
不对,现在耳朵已经脏了。
林婉婉啧啧道:“刚刚我看龚公子都快松动吐口了,你还去揍人一顿。”
直男,到底路走窄了。
祝明月从不在乎他人眼光,“就不能单纯想揍他?”报仇从不过夜,若不是因为长安城该死的宵禁制度,龚波今天就该唱铁窗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