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分两路,祝明月领着两护卫去当铺,其他人到附近的酒楼中等消息。
白湛不住往祝明月进的铺子方向,瞧试图瞧出个四五六。“镜子着实精巧,怎么到我手上就是敲竹杠?”
二郎委屈。
段晓棠慢慢说道:“商品的价格按照其价值决定,镜子的价值可以说高也可以说低,在我们家乡人人都有,但在大吴仅此一面。”
林婉婉:“一掷千金,你不担心父亲大哥揍你呀!”
白湛:“父亲从来不打我……”后面声音有些弱,但大哥说不定,甚至有可能迁怒段晓棠等人。
林婉婉:“镜子通常女孩用,你一个男孩子用它做什么!”
据林婉婉了解,白湛就是一个大型熊孩子,突然生出爱美之心不大可能,“还是你有喜欢的人,想要送她?”
问题委实有些冒犯,但白湛不以为意,脸色微红,“没有……”
杜乔想到三人家乡能以女子之身正大光明继承家产,也许在她们眼中这类问题在只是普通玩笑,不得不替白湛解围,“男子爱美古已有之,晋时士族皆敷粉,至今节庆时亦有男子簪花夸耀。”
段晓棠想起来,“我记得潘安,还有被看死的那谁?”
林婉婉补充,“看杀卫玠,还有兰陵王。”一想到兰陵改名枣庄,就像一天然美女非要整容成网红脸,气质一落千丈。
杜乔见两人一提到美男子滔滔不绝,心下不住摇头。
林婉婉不以为然地说道:“我记得建安七子里好几个丑男,具体谁忘了。”丑男的名字为何要费心记得。
白湛不服气,“男子为何非以相貌论,不该看其品性才华?”
林婉婉说道:“你看我,像是能理解他们思想才华文章的样子么?不如单纯看脸,彼此轻松。”承认自己粗鄙没内涵,所以专注于看脸,可谓魔法打败魔法。
林婉婉:“再说你们男人不都这样么?”
怎的男人做得,女人做不得!
白湛和杜乔当然不肯认,一来他们不承认自己是好色之徒,二来好美色不符合君子要求。
白湛更委屈,刚刚说自己是男孩子,棍扫一大片,就成男人了。
他们还没适应现代把某些问题上升到群体的手段。
祝明月示意两个护卫守在门口,孤身走进钱记当铺。入目只见高高的柜台,据说是为居高临下震慑心理压低报价。
祝明月不理会柜台,直接对伙计说道:“掌柜可在,寻他说话。”
当铺伙计生来一双势利眼,先看罗衫再看人。绫罗衣裳,都是时兴样式,再看祝明月容貌,定然出身不凡。余光瞟见门口两个健壮悍勇的护卫,心念不知见没见过血。
伙计在柜台后应道:“娘子,我家生意都是在柜台做的。”
祝明月不紧不慢从腰上荷包里拿出化妆镜,放在手心对伙计晃了晃,“你觉得,这生意你能决定?”
伙计未必看清楚镜子,却被祝明月高深莫测的表演折服,忙不迭去后院将掌柜请出来。
钱掌柜一路骂骂咧咧,“客人来非得我出面,养你有什么用!”
伙计低头缩肩,“瞧着确实像罕见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