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如虎一把分开人群，猛地朝朱永贵的右腿膝盖踩了下去。
“咔嚓”一下，朱永贵的膝盖骨被踩碎了。
“啊！！！”朱永贵疼得惨叫起来，他抱着右腿在地上打滚：“刘秀美你个臭娘们，老子这辈子死你手里了！”
秀美面色如土，完全不知道怎么办好。
朱永贵的腿……断了。
她赶紧一边咣咣咣地磕头，一边涕泪横流道：
“秦爷，别打了，腿都断了，我们错了，我们真的错了！
是我鬼迷日眼，看到你店里衣服卖的好，我就想赚钱！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秦爷！
你饶了我们吧！”
秦如虎给了她一脚：“老子已经很久没打人了，你非要逼老子动手！”
“秦爷，我真没骂您，我是骂我们村的……秦爷，我不说了，我错了，我错在不该多嘴。”秀美继续磕头。
“你们两夫妻挺闲的。”秦如虎冷笑道，“一万块钱，两分利，忙起来，你们就没那么多闲工夫了。”
“一万块钱？！”秀美傻眼了。
朱永贵也惊得忘记了疼痛。
一万块钱！
他们根本还不了啊。
而且利息虽然少了，但算下来，一个月也得还两百。
两百块，那种正经单位的工人，两个人加起来也就这工资。
还得不吃不喝。
要他和秀美每个月凑两百块钱，那等于是逼他们去死。
秦如虎看到她和朱永贵不说话了，又对铁头他们说：“继续打啊，别停下来！
给他们松松筋骨，筋骨一松，脑子就好使了。”
铁头和木头的拳脚又往朱永贵身上招呼。
“啊！秀美，你答应秦爷！我要被打死了！”朱永贵疼得直叫唤。
秀美也没办法了，点头应下了一万块钱。
布料、配件、钱、自行车、地都没了，朱永贵还被打断了一条腿，半死不活的。
刘秀美不知所措，秦如虎倒是心善，给弄了拉臭鱼烂虾的板车，把朱永贵往板车上扔，然后拖着板车回清平村去。
“哎呦！哎呦！”朱永贵在板车上，疼得陷入了半昏迷状态。
清平村，村口大樟树下。
朱大娘带着玲玲坐在青石板上，跟周围的人聊天。
她手里还捧着一碗面，上面的几片卤牛肉一动不动，都干巴成了老演员。
马婶子和莲花在一旁看着，酸得很。
“我说朱大娘，你那面也该吃了吧，再不吃就坨了！”莲花磕了一颗瓜子，酸溜溜道。
“年纪大了，吃面吃不快，特别是这个卤牛肉，得嚼碎了才能往下咽，要不然消化不好。”
朱大娘说着就夹起一片卤牛肉，展示了一番。
普通村民原本就难得吃一次肉，现在外头物价飞涨，更是很久没闻着肉味了，更别说是牛肉！
眼看着朱大娘家吃上了卤牛肉，那心情可想而知。
“吃吧，这牛肉不吃，还留到晚上那顿啊？”马婶子也没好气道。
“怎么会留到晚上呢？晚上锅上炖着猪蹄呢！”朱大娘又找到了一个好的炫富点。
马婶子和莲花两人对视一眼，那白眼都要翻到天边去了。
又让朱大娘装到了！
“玲玲啊，赶紧吃啊，晚上还有炖猪蹄吃哩！到时候长得高高的，再帮着带弟弟啊！”朱大娘自顾自的说着。
玲玲皱眉道：“哪里来的弟弟？”
“等明年，你妈妈就生出来了！”朱大娘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