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下人哪里敢招惹她,只能是指哪打哪,很快就剪下来满满一篮子。
张思雅这才心满意足,转头看了梁兮一眼,目光挑衅又不屑。
梁兮自打入府,何时受过这等委屈?
她胸膛剧烈起伏,怒目而视张思雅:
“你别太张狂,莫以为得侯爷几日宠爱,便能在这侯府横着走!”
张思雅轻轻一笑,走近两步:“梁姨娘这话说得奇怪,我怎么就横着走了?”
“莫不是你心中压根没有侯爷,连几串葡萄都舍不得让出来?”
她幽幽叹息一声。
“我要是这么跟侯爷说,他怕是要不高兴了。”
她压低声音,确保只有梁兮能听得见。
“有侯爷的宠爱不见得能横着走,但没有侯爷的宠爱,一定只能被人踩在脚下。”
“你说是吗?”
梁兮气得身躯发颤,抬手便欲扇过去。
张思雅夸张的退后一步。
“梁姨娘,你要是不待见我,我走就是了,何必闹得要动手动脚呢?”
“我这身子骨自小娇生惯养的,皮肤也娇嫩,恐怕比不得梁姨娘那般瓷实。”
这话无一不是在讥讽梁兮的出身,而她最自卑,最在意的,也正是这个。
梁兮清秀的面容有一瞬间的扭曲,眼中是藏不住的怨毒。
张思雅可算出了一口心中的恶气,也懒得再搭理她,转身看向小桃。
“走吧小桃,惹不起我们躲得起,我可不想给夫人惹麻烦。”
说吧,轻蔑的扫了梁兮一眼,款款离去。
带走了满满一篮子的葡萄,而那架子上,已经只剩下几串尚未成熟的青涩小果。
梁兮目送她离开,满眼都是阴狠之色。
怒目扫视了一眼院中的下人,带着小葵也离开了后花园。
一回到小荷院内。
梁兮便砰的一声砸了桌上刚换上没多久的茶具,气得眼眶都是红的。
“那个贱人,不过得了侯爷几日宠幸,就敢如此蹬鼻子上脸,这么欺负人!”
“她算个什么东西,若非我有伤在身,侯爷连看都不会多看她一眼!”
她一通怒骂,将桌上的东西全都扫到地上,摔得叮铃桄榔。
“还有那些不长眼的下人,见风使舵,竟然也公然帮着她来羞辱我!”
越想越气,越想越咽不下这口气!
边上的小葵看她气得如此跳脚,不由得出言安慰。
“姨娘别担心,她再狐媚,再能勾引侯爷又如何?”
“早在抬进门的时候便惹了老夫人厌弃,侯爷这么孝顺的人,是绝不可能当真把她放在心上。”
“不过是因为您受伤了,找的个玩意罢了,怎么配跟您比呢?”
“您可是深得老夫人喜欢,今后一旦给侯爷生下小少爷,便是抬为平妻也有可能。”
梁兮听得稍稍顺了气,却抓住一个重点。
“你说老夫人厌弃她?怎么回事,说清楚。”
小葵便将张思雅进门时,怎么被老夫人罚跪的事跟她说了。
连带着张思雅与陆静怡的事也一并同她说了。
梁兮听完,嘴角不经意的勾了勾,眼中闪过阴毒之色,脑海里一条毒计慢慢成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