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本侯从来,就没看透过你。”
柳轻雪的目光一寸寸的灰败下来,她愣愣的看着陆延骁。
陆延骁丝毫感受不到她的绝望,愤怒的骂道:
“本侯当初真是瞎了眼,才会被你那副惺惺作态的样子蒙蔽!”
“柳轻雪,为你肚子里的孩子积点德吧!”
柳轻雪被他吼得后退几步,脚下一软,跌坐在后方的软椅上。
她可以接受陆延骁不爱她了,时过境迁,人都会变。
但她接受不了陆延骁不信她,全盘否定他们的曾经,否定她年少时最纯粹最热烈的情感。
她为年少时的情谊等了陆延骁七年,如今看来,她这些年的等待与情谊,不过是一场笑话。
她以为自从上次砍断院中的海棠树后,她的心就死了,不会再为陆延骁而痛。
可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无数把利刃刺穿,痛得无法呼吸。
柳轻雪惨然一笑,眼角有泪滑落。
陆延骁冷冷怒斥她,“亏你还笑得出来!”
“本侯倒是要看看,你还能如何狡辩!”
柳轻雪心如死灰,抬手拭去眼角的泪,语气平淡。
“侯爷心中已认定我是那等恶毒之人,我说什么都是徒劳。”
陆延骁一甩衣袖,转身对府兵下令:
“将柳姨娘押入柴房,没有本侯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
另一边,医馆内的离桑得到小烛的消息,面色骤然一沉。
她顾不上手里的事情,带着红霞青竹打道回府。
“你家姨娘让你过来之前,可有说什么?”
离桑脚下匆匆,开口问身边的小烛。
小烛摇了摇头,“姨娘什么也没说,但看着有些心神不宁。”
上马车前,离桑眉心微蹙,对小烛道:
“小烛,你先不回侯府,去一趟相府。”
“去请如烟小姐,就说我找她有急事。”
小烛一愣,虽有几分不解,但还是按照夫人的吩咐去办了。
不过片刻,离桑便洞悉了这件事背后的目的。
若不出所料,这次的事,恐怕是冲着轻雪去的。
若换了平日,即便真出什么事,她也能护得轻雪周全。
可如今轻雪的身子经不起折腾,上回她苍白着脸躺在榻上的场景还历历在目,她实在不想轻雪再遭受一次那样的苦难。
所以,她让小烛去相府找柳如烟过来,更多一层保险。
马车匆匆驶回侯府,车轮滚滚之下,离桑一惯平稳的心境,不知为何,竟生出几分不安来。
很快,离桑便回了府中。
召来府中管事一问,才知道自己那几分不详的预感,竟全数应验了。
听完管事所言,她很快便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理清了。
“柳姨娘现在如何?”
管事回道,“被侯爷关进柴房了,不让任何人靠近。”
离桑眉头微蹙:“少爷呢,现在怎么样了?”
管事面色担忧的摇了摇头,“现在还在发着高热,府医正在想办法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