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喑晚张大了嘴,下意识的打着哈欠,远远的看着帝师一行人。
“行了,我们的任务是保证不起兵乱,其他的等画本子上写吧。”
李浕言说着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拽过妹妹,一早就召集了水军,以防生变。
此刻,终于可以派上用场了,而不是只能看着了。
不过半个时辰,水榭之间便围满了人,待帝师下船,诸位朝臣竟都收到消息,直奔皇城而去。
好在永昌皇城完全可以水路一日游,就连皇宫也有水道可以走,闻笙闲携着云妡柔上了岸,船上的棺木到底未动。
不过小半个时辰,众人皆已经来齐,皆是震惊与帝师的眼伤,但不少人只是疑惑,事不关心的心态。
“帝师……您的眼睛这是怎么回事?!”梁松青只知云妡柔给他送了信,却不知他眼睛的事,惊讶的问着。
一时竟忘了,那白衣女就是陛下,险些忘了计划。
“无碍,小伤。松青不必担心,今日来此自是有要事的。”
闻笙闲清淡的语气,众人皆是一愣,片刻便想起他之前也差不多是这样的。
只是闻家人太久没出现了,久得他们都忘记了,他的声音是什么样的。
“好家伙,你把大伙都惊动了,如此造作一番到底是何意思?!”
“就是就是,闻太傅都回乡了,哪里来得你个黄毛小儿?!见到女帝还不行礼!?”
“我记得闻家人都被驱逐在外了吧!?无召你敢进京?!莫不是要造反不成?!”
先后有人看帝师多有不满,言语间尽是挑衅之言,似是看笑话一般。
“是要造反,但不是我要造反,而是她!!”说罢,闻笙闲修长的手指微微一抬,指着高坐的‘女帝’。
只见他长袖一甩,仅仅凭着几人的站位,便大致猜出陌柳的位置,毫不客气的指着她。
陌柳坐在首位,闻言也是一惊,她本就与女帝长得相似,再加上妆容特意模仿自认为已经是无人能发觉了。
她好不容易才坐稳着皇位,那女帝一死无人能证明她是假的,当即怒斥道:“放肆,就算你曾是帝师,也轮不到你来教训朕。”
“闭嘴,从那个位置上滚下来!你也配?!我可没教过这么蠢的徒弟!!”
闻笙闲丝毫不慌,当即叫人移了那棺木上来,恭敬的开了棺木。
众人皆是一惊帝师竟如此大胆,不过他们看清里面的躺着的人,纷纷更是张望着不敢多言,心底却是半分都静不下来。
太后?!竟然是太后?!太后她不是刚刚回京吗?那日,女帝还请太后入住长寿宫,赐了好些灵丹妙药、稀奇珍宝。
接着便是几方舌战,中书侍郎张旭罗似是一慌,当即怒斥:“你……太后分明在宫中,你竟敢叫旁人假冒太后,岂非诅咒太后?!”
云妡柔微微蹙着眉头,他记得这人并非是邬哲思的门生,但他的女儿似是和邬家有点门道在里面,难怪如此着急。
不仅如此,断断续续的有人站出来质疑,说他此举不妥,尚书左丞韩超、礼部尚书左烨等陆陆续续的站出了数十人。
很好,看来都是站在邬家这边了,云妡柔默默扫过这些人。
果然,邬哲思嘴角带笑,年岁不小了,原本说话也很是圆滑,但现在言语间尽是掌控全局的兴奋。
连带着他的儿子邬司昐,也是一副嚣张样,不把闻笙闲放在眼中,到底是一个被废弃的帝师。
邬司昐指着他身侧的白衣女子,轻佻的问他:“这又是何人?!竟带着这等来历不明的女子来此,当此处是何地!?”
“放肆!竟敢如此口出狂言!朕乃堂堂一国之君,身份岂容尔等质疑?说朕来历不明,那她又算什么鬼东西?”
帷帽下的云妡柔面沉似水,蛾眉紧蹙,一双美眸之中寒光闪烁。
她静静地听了半晌,心中的怒火早已熊熊燃烧,也不打算藏着掖着了。
只见她缓缓抬起右手,轻轻转动着手指上那颗戒指,仿佛这小小的动作能平息内心的愤怒一般。
云妡柔冷笑着揭开了帷帽,一个假冒的家伙,竟然妄想高坐明堂,当她是死的吗?!
随着她的动作,周围的气氛愈发凝重,众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发出一丝声响。
她伸手一把揭开头上的帷帽,一头如瀑般的黑发倾泻而下,在阳光下闪耀着乌黑亮丽的光泽。
那张绝美的脸庞终于展现在众人面前,肤如凝脂,柳眉如画,琼鼻挺直,樱唇不点而朱。
突然,云妡柔冷笑一声,声音清脆却带着无尽的寒意:“陌柳,你坐在朕的位置上,夜里可还睡得安稳?!”
此时,她的脸上布满寒霜,眼神冰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在场之人无不被她的气势所震慑,就连那个一直趾高气扬、假扮皇帝妄图高坐明堂的家伙,也不禁脸色煞白。
“放肆!你才是假冒的!!你才是陌柳,说我……朕是假的,你有何证据吗?!”
陌柳她还算反应快,立刻佯装怒火,对着她就是大喊:“来人,拉下去!!将这人处死!!”
“急什么!!邬大人,你来说说,我们谁真谁假?!”云妡柔在大殿上来回走动,冷冷的怒问:“邬家安的什么心?!三十年的局部,舅舅……你就当真这般恨我!?”
“臣自是不知,但‘太后’自是能证明的,请‘太后’来就是了。”
“就是……你们棺材里的怕就是个冒牌,请太后出来就是。”
父子俩还真是镇定,都到了此时了,人证物证皆在,还不知悔改。
“你竟然就这般笃定地认为,朕手中毫无证据可言吗?!”云妡柔那绝美的面容此时布满寒霜,她那双美眸冷冷地凝视着眼前的两人,仿佛要将他们彻底看穿一般。
只见她朱唇轻启,语气森冷地说道:“既然你们如此冥顽不灵、不识好歹,那就休怪朕心狠手辣、不讲情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