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张嘴?!”云妡柔将剥好的葡萄喂到他嘴里,声音中带着低笑问道:“好吃吗?”
“嗯。”闻笙闲下意识的侧头转向她,抿了抿唇,低沉的声音变得有些暖意:“这葡萄不酸,是甜的。”
云妡柔右手勾起他的下巴,大胆的凑近他,眼眉一挑,笑得有几分的轻佻:“那……这个甜么?!”
言罢,云妡柔主动吻上他的唇,吻得浅尝辄止,只是在他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轻轻的吮吸他的唇瓣。
他那手中未曾剥完皮的葡萄掉到地上,闻笙闲只片刻便慌了神,他眼前看不见,但唇上的香甜感却是被放大了,竟然他一时忘了呼吸。
直至云妡柔松开,闻笙闲稍稍喘息着,略微激动的声音答道:“甜!”
可有些东西是会上瘾的,这种程度的吻,只能惹得他心里痒痒。
闻笙闲一把揽过她的腰,稍稍用力将她按在自己怀里,喑哑的声音委屈巴巴的说道:“你欺负我瞧不见,欺负我眼睛不好!”
说罢,似是下意识的想摸到她的下颚,却由于看不见胡乱的游走,反倒是惹得他自己喉间咽了咽。
“是呀,我就是欺负你,我不光是欺负你看不见。我还想把你‘娶’回家欺负,不知衍之是嫁还是不嫁!?”
云妡柔笑着双手勾着他的脖子,送上自己的薄唇,片刻即离,他却是不愿,甚至是反客为主。
下意识的加深了这个吻,待到两人都呼吸不畅了,云妡柔三番四次的双手摩挲着他的胸膛,无力拍打着,他才松了手。
“当然,想娶我,只要是你,怎么样都可以。”
闻笙闲嘴角的笑意愈发深了,肉眼可见的欣喜,此番言论倒是比她还‘恨嫁’。
……
“公子,他们……他们这样,孤男寡女,在二层屋子待了好些日子了,同吃同住的,这这……要告诉老爷夫人吗?”
翰逸爬在屋檐底下,偷偷关注着里面的动静,侧身问着同样姿势的翰志。
“……”翰志翻了个白眼,无奈的看着他道:“这还用说,这么久了,我写的信都快到老爷夫人手里了,你这才想起来问?!”
现在才想起来问,不觉得太晚了吗?!大哥你的反应有点慢呀!?
翰逸一整个惊呆了,怔怔的开口问道:“不是?你怎么动作那么快?!我们是公子的侍从,公子都没发话,我们怎么能擅自做主?!”
这不是不合规矩吗?!公子要是生气可怎么办?!他可不想被罚!!
“笨呀!公子和陛下两人说不好都……要谈婚论嫁了,这要是没个长辈知道怎么行?!公子要是嫁女帝,那嫁妆不得备好呀?!”
他怎么遇上个这么笨的搭档?!还是得看他的,不然公子的嫁妆可怎么整呀!?
“我们虽是公子侍从,可这事老爷夫人迟早要知道,若是他们最后一个知道,那不得生气呀!?”
所以作为最贴心的侍从,他们必须要有合格的敏锐力,不然怎么服侍公子!?
“走吧,快起准备制花灯吧,不然公子该生气了。”
说罢,翰志看一眼一旁的翰逸,一把拽过他,两人这便准备材料去了。
……
又是一日,夜里雨终还是停了,皇城之外水面上黑漆漆,什么都瞧不见的碧溪江上,只有一只花灯孤零零的漂着。
一艘孤舟上有一半大不小的少年嘴里叼着芦苇,背上背着一个铁制的镰刀,瞧见那花灯便捡起来。
半晌之后,他才回头看着身后的一群人,身后船只上少说也有十来个人。
“女帝下令了,是时候去玢州一趟了,还有那件事也一并去办吧。”
那少年是这一代监察司最年轻的首领俞乐淮,年仅十六岁,便已经是整个监察司数一数二的高手了。
世人都以为监察司是一支军队或死侍,他们躲在暗处随时取人性命,其实他们是一群江湖人士。
他们是永昌初建时民间自发组成的组织,平日里就养鱼捕鱼,只有用特殊的方式才能聚集。
俞乐淮身后之人领命散去,他们藏于民间,藏于长夜,他们终将完成任务,回归养鱼捕鱼的生活。
邬家府邸,夜已经深了,偶有巡逻的人带着灯笼走过,院中灯火依旧,时而还能听见外面打更的声音。
一只小猫爬在屋檐之上,那可不就是狸黎奉命来监视邬家。
只见它那双灵动的眼睛警惕地注视着四周,不放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动静。
微风拂过,吹动着它耳边的细毛,也让它看起来越发机灵可爱。
“司昐,周家的小狐狸上钩了没?!”邬哲思看着与几位大臣来往的书信,苍老的声音问着。
邬司昐摇摇头,站在父亲面前,骂骂咧咧的喊着,道:“他们不肯参与,说他们周家不需要高官,装什么清高!!哼!”
“要是真这么干净,怎么会如此有钱?!还好他们识相,该少我们的钱一分不少。”
若是他们敢耍心眼子,定要他们的生意再也做不下去!!
“女帝的尸身还没找到!?到底能去哪呢?!不找到她的尸骨,总是觉不安心呐。”邬哲思蹙着眉头,始终觉得不亲眼看见她的尸体,就无法安心。
只见邬司昐微微皱起眉头,轻启朱唇说道:“父亲您多虑了,说不准早就喂鱼了,哪里还找得到!?”
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似乎对父亲的担忧感到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