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势压人,只能压一时,若是长久没有解释,人言如沸,必会招致非议。
这非议裴如璋可以不在乎,可他却不会容忍他们污蔑谩骂奚应芷。
奚应莲这会当众抹黑奚应芷,在藏剑眼里她已经是个死人了。
只是毕竟是奚应芷的姐妹,不好在此当众处置而已。
“宁远侯,谢世子的死王爷愿意给你一个交代,你避而不答反而在此生事,刻意污蔑王爷和王妃,是真心想为谢世子讨公道,还是别有所图?”
藏剑言语锋利,宁远侯阴沉的脸色中闪过一抹微不可见的憎恶和心虚。
“端亲王权势滔天,端亲王府乃龙潭虎穴,本侯不敢进。”
藏剑听得一阵咬牙切齿。
宁远侯乃当朝实权的勋贵,连他都表现出对王爷如此忌惮提防,别人又该如何议论王爷!
正当他焦头烂额之际,藏风忽然从府中出来,走到宁远侯面前低声说了句什么。
宁远侯脸色更难看了,却还是立在原地。
直到藏风借着袖子的遮掩给他看了样东西,宁远侯方才脸色一变,恶狠狠地瞪着端亲王府的牌匾,眸光之中是驱不散的仇恨。
藏风退开几步,“王爷说了,稍后便会去面见圣上,至于会和圣上说些什么,全看宁远侯。”
谢意将牙关咬得咯咯作响,半晌终是低头认输,冲着下人挥手,“我们走。”
谢文渊的尸体也被抬走了。
藏剑大觉吃惊,压低了声音到藏风耳边问道:“你跟他说了什么,他连亲儿子的仇都不管了?”
藏风瞥他一眼,“他临时调动五城兵马司的人手本就不合规矩,更何况王爷要找他的把柄难道还是什么难事吗?”
藏剑顿时怒了,“你既然有他的把柄,为何不早些拿出来,居然眼睁睁看着我下不来台。”
藏风懒得搭理他,而是看着被宁远侯府的侍卫扭着手脚押走的奚应莲。
察觉到他的目光,奚应莲身子逐渐发抖起来。
片刻后她忽地从侍卫手上挣扎着扑到藏风面前,扯着他的衣袍放声大哭起来:“二姐姐,方才我说的那些话都是宁远侯逼我说的!
宁远侯威胁我,若是不听他的话不但要杀了我,连父亲母亲都逃不开。二姐姐,都是我太胆小了,一时被他威胁说了这些昏话,求二姐姐大人有大量别与我计较这一回了。”
她心里是真的苦,满以为找到机会能摆脱被幽禁的局面,没想到谢文渊看着满口仁义,却在奚应芷面前轻薄无礼,以至于被端亲王当场格杀!
宁远侯死了儿子,怎么会放过奚应莲这个罪魁祸首。
宁远侯夫人当即就要送奚应莲去给谢文渊陪葬,还是宁远侯对她有别的安排,这才没有立即杀了她。
可眼下宁远侯在端亲王府吃瘪,她若是跟着他回宁远侯府,只怕真的就逃不开命丧黄泉了。
宁远侯连端亲王都敢挑衅,对着她一个小小庶女哪里会有忌惮,而奚松和姚轻黄本就已经厌恶她,又怎么会为她讨公道。
思来想去,竟然只能求奚应芷施以援手!
这回她哭得更加真情实感了些:“二姐姐如今已经成了端亲王妃,难道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妹妹被人欺辱杀害吗!”
本就憋屈气怒的宁远侯听了这话,登时杀气肆意,大步走到奚应莲身后扯着她乱糟糟的头发逼迫她站起身。
眼神却是看着藏风,凶光毕露:“我儿枉死,此女乃罪魁祸首,王爷难道要本侯将我儿的仇人全都放过吗!”
藏风没有立刻说话。
宁远侯此刻的理智已经是岌岌可危,迫于端亲王与景和帝的威势,不敢招惹他招惹不起的人已经让他气怒难当。
若是再连奚应莲也要维护,只怕他气急败坏之下拼一个玉石俱焚。
就这么一愣神的功夫,宁远侯揪着奚应莲的头发将她扯得踉跄离开。
从始至终,端亲王府没有要阻止的意思。
奚应芷听说此事,一时没有开口。
姚轻黄听说了此事却急急忙忙来了端亲王府,“芷儿,当初是我拿的主意让奚应莲去宁远侯府求援,此事自然由我负责,你不必去管奚应莲的下场。”
奚应芷有些委屈,“奚应莲去宁远侯府求援,事实真相如何谁也不知道,可谢文渊找到我的时候,压根不是要救我的意思,反而语带轻薄,若不是王爷赶来及时,还不知会如何。
王爷性子果敢,当场诛杀谢文渊虽是有些武断,可若是留着他让他肆意污蔑我的名声,继而败坏王爷的英明才真是祸害无穷。”
姚轻黄闻言也是火冒三丈:“此事也是我一时慌了手脚,被奚应莲说了两句就昏了头,想那谢文渊一个色胚哪里就是能托付之人。
不过将奚应莲留在宁远侯府也不是正途,一会我亲自去将奚应莲接回来,料想我名正言顺地接自己的女儿,宁远侯也推拒不了。”
奚应芷直觉以宁远侯的直鲁,让姚轻黄出面并不妥当,可眼下也没有更好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