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我说得不对?成夫人这是教我说话做事?”王菊娥就是王菊娥,说话直接,不必看谁的脸色,不必照顾谁的情绪。
因为,她有这个底气,且底气十足。
字字是陷阱。
句句是圈套。
处处是深坑。
林浅意深刻领会到精髓,今日,她学到了一项本领。
心里偷着乐,脸上还得假装委屈,林浅意觉得自己挺难的。
“事情是这样的”
“我曾私下向柳三夫人请教为成夫人准备生辰礼一事,柳三夫人给了我很好的建议。今日刚好在门口遇上,便说几句话。”
“我和柳三夫人刚入府,就遇上海夫人和潇潇郡主。我头一回见到潇潇郡主,可潇潇郡主突然说她爱慕将军,还说我平平无奇配不上将军”
“我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耐着性子劝说潇潇郡主,我和将军的亲事乃皇上赐婚,嫡妻位置不敢相让,这是欺君之罪啊。”
“我一人犯罪死不足惜,可,如何能拖累将军。将军与我和离事小,辜负皇恩事大,对不住黎民百姓也事大”
林浅意这一番话说的,也不知太子殿下在阴曹地府听没听到,当初跪求和离书,演戏,还是认真的?
站在一旁的连盛竭力忍耐,才忍住没插嘴,他差点就信了林浅意的话。
不愿和离吗?
她手里的那封和离书,怎么说,就差他的签名了。
此刻,连盛心里忽然生出一个奇怪的念头,他要不要今晚趁着月黑风高夜,找一找那封和离书,偷走,烧毁
他有预感,和离书留着,迟早是个祸。
林浅意轻轻叹息,“所以所以我对潇潇郡主使了缓兵之计,我对潇潇郡主说如果文月公主殿下同意她入将军府为妾,我便试着说服将军”
“这些话,成夫人和海夫人都听到了啊。若将军还不信,可派人去请潇潇郡主”
此时不拉成夫人和海夫人共趟浑水,还待何时。
林浅意取出丝帕,擦了擦眼角不存在的泪,开启告状模式,“我正劝着潇潇郡主,可可成夫人忽然来了,不问就训斥蜜香以下犯上,还要命人当众打蜜香板子。”
“成夫人哪里是要打蜜香,是恨不能将我绑了,杖打一顿”
“成夫人还说,我我污了潇潇郡主的名声,这个黑锅,我可不能背啊。”
林浅意的嘴巴就是炮仗,一旦点燃引线,没放完之前,绝不会给旁人插嘴的机会。
再说,王菊娥往那儿一站,她没开口,谁敢轻易先开口。
“将军,我不记得哪里得罪过成夫人,难道是将军得罪了尚书大人?成夫人才会借此良机羞辱我,不不不,羞辱将军府。”
成夫人身子一抖,作为一颗老姜,她不得不承认自己再次栽在林浅意的手里。
林浅意说错了,又似乎没说错。
她说得好没道理,又似乎有那么一点点道理。
成夫人恨恨地瞪了一眼海夫人,平日里没少显摆智商,怎么不阻止潇潇郡主说胡话,怎么不提前说清楚事情的真相。
她今日所有的准备,被林浅意这一闹,白费心力了。
她已答应那人,不惜奉上自己期许的寿宴,可,寿宴看着毁了,她要做的事情,一件都没做成。
那人该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