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室。
“皇后娘娘,太子妃来看您了!”萧嬷嬷瞧了一眼皇后娘娘阴霾的脸色,还是如实禀告道。
“本宫要见的人是太子,太子妃来做什么?亲眼瞧一瞧本宫死了没?还是死透没?让她滚!”皇后娘娘一听来人是太子妃,而不是她心心念念的长子,眼里除了失望,就是愤怒。
自古婆媳乃天敌,连夫人和林浅意这一对经得起时光考验的真爱婆媳除外。
“皇后娘娘,您也知晓太子殿下他他禁足于东宫,他一向孝顺,先前思雨侧妃”
萧嬷嬷自知失言,试图岔开话题,已是晚了。
“思雨那个贱人,她自己去死好了,为何要连带害死本宫的福儿?”
“福气那么乖巧,定是思雨不安分,勾引的福儿,事情败露后怕太子责怪,还敢倒打一耙。”
“贱人,都是该死的贱人!”
“皇后娘娘,太医说您不能动啊”箫嬷嬷抽打自己耳光,“都怪老奴失言,都怪老奴惹皇后娘娘生气,都是老奴的错”
太子妃站在门外,听够了墙角,听得厌烦。
当初,思雨侧妃怀孕,皇后娘娘亲自走一趟东宫探望,拉着思雨侧妃的手,一口一句“思雨”叫的多亲切。
还说什么?待思雨侧妃生育儿子,就是东宫长子,她会常常带在身边教导侧妃说的好听,在寻常人家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妾,一个妾生子当作宝贝疙瘩,将嫡妻置于何地。
那些话,皇后娘娘当众说出来,不顾太子妃的脸面。
应该说,皇后娘娘故意说那一番话,为了将太子妃的脸面撕下来,扔到地上,再狠狠踩上几脚。
有些仇,记下了,就是一辈子。不是不报,时候未到罢了。
如今,时机刚刚好
“儿臣见过母后。”
“母后安好!”太子妃行的是大礼,“太子殿下忧心母后,寝食难安。听说母后受伤,恨不能以身替之。”
“可父皇的圣旨”
太子妃极有眼色,她“抢”过箫嬷嬷手里的汤药,“箫嬷嬷日夜侍奉母后,辛苦了。”
“你先下去休息,母后这里有我照顾。”
“来,母后,请您张嘴,儿臣侍奉您喝药。”
太子妃舀起一勺药汁,还细心尝了一小口,眉头微皱,“这汤药好苦,虽说良药苦口利于病,但入母后口中的汤药,不能这般苦啊。”
“母后安心,您还是皇后娘娘,太医竟敢怠慢。回去儿臣就给太子殿下诉说,好生收拾那些胆大包天的太医。”
太子妃说完,又转向箫嬷嬷,“劳烦箫嬷嬷去一趟御膳房,各式蜜果子取些来。”
“不怪萧嬷嬷,这后宫啊,惯会捧高踩低、见风使舵。若是往日里,母后执掌凤印,管理宫务,风光无限之时,谁敢怠慢一丝一毫?”
萧嬷嬷张了张嘴,“太子妃?”
“咦,萧嬷嬷怎么还在这里,汤药苦若黄连,没有蜜果子甜嘴,母后得多难受啊。”太子妃一边说话,一边手上忙活着搅动黑漆漆的汤药。
“还是说,萧嬷嬷和那些随风倒的宫人、嫔妃一样,见着母后落势,心也变了,大了,坏了?”
“还是说,本太子妃说的话不好使?指挥不动萧嬷嬷?”
这话如何应?
萧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老奴知错!”
“老奴知错,请太子妃恕罪!”萧嬷嬷哪里看不出,太子妃找茬,一半报私仇,一半支开她。
萧嬷嬷的心里生出一股不妙的预感,太子妃想做什么?说她单纯入宫看望重伤卧榻的皇后娘娘,不管是太子妃的孝心,还是太子殿下的孝心,萧嬷嬷是万万不能信的。
再说,如今偌大的君后殿,除了她,连个宫人都没有,若她不在皇后娘娘身边,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