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挽云第一次与苏雪晴如此近距离接触。
她们之间的距离，不过一指。
她能清晰地看到苏雪晴近乎扭曲的脸，以及，疯子一般的眼神。
“我不明白，岑远照心里有你，你为什么非要杀我不可？”不等苏雪晴回答，姜挽云又道，
“你把仆人们都支出去，是想杀我？还是害怕自己的真实面目会暴露？”
“你辛辛苦苦维持着温柔可人的模样，很累吧？”
“就让我，撕开你的面具怎么样？”
姜挽云说完，袖子一抚，一阵香风拂过。
苏雪晴暗道不好，忙放开姜挽云的手腕，往后退了两步，捂住口鼻，等了好一会才敢松开。
“姜挽云，我应该告诉过你，你暗算不了我。”苏雪晴甩了甩袖子，一把刀子出现在手中，“今日，你必须死。”
“刚才那阵香风是没有毒的。”姜挽云轻笑，“只是普通的水粉而已。”
“水粉？”苏雪晴蹙眉。
“对，一两银子一盒的水粉，对你这种大小姐来说，怕是没用过这种劣质的化妆品，才会将它当成毒粉。”姜挽云轻飘飘地说，
“刚才那一下，只是想让你离我远点而已，毕竟，该做的我已经做完了。”
“虚张声势。”苏雪晴拍了拍衣裳，阴鸷冰冷。
“从你屡屡对我出手，我就知道你不好对付。”姜挽云说，“我也没打算用普通的手法对付你。”
“于是，我故意让你看到我的银针，同时将毒涂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苏雪晴想要打掉银针，就必须要捏住她的手腕。
一旦碰到一点点，这毒就会以极快的速度蔓延。
苏雪晴，已经中招了。
苏雪晴凛然，下意识地低头看去。
抓过姜挽云的手不知在什么时候变红了。
不仅变红，还很痒。
通红的小疙瘩在以极快的速度蔓延，一小会的功夫就蔓延到了小手臂上。
“这是什么东西？”苏雪晴沉声问道。
“毒药。”姜挽云说，“只要碰触一点，很快就能布满全身。”
她停顿了一会，又道，“包括你的脸上。”
“这个药越抓越痒，意志力稍微弱一些，会将自己的脸抓烂。”
苏雪晴眼底深沉。
红疙瘩在不断蔓延，她浑身发痒，无法忍受。
苏雪晴掀开衣服，赫然发现，红疙瘩已经布满了整条胳膊。
“姜挽云，你太卑鄙了。”苏雪晴面目狰狞。
“对，我卑鄙，我不要脸，那又如何？”姜挽云声音淡淡，“我劝你不要乱动，平稳呼吸。”
“你动作越剧烈，呼吸越急促，毒素就蔓延得越快。”
苏雪晴本不相信。
但，看到另一只手上也出现了红疙瘩之后，阴狠之中透着凝重。
按照这个速度扩散下去，不足一盏茶的时间就能遍布全身。
若是这东西出现在脸上，她引以为傲的容貌就毁了！
苏雪晴咬着牙：“给我解药！”
“你要杀我，我还要给你解药？你脑子是不是有点病。”姜挽云嘲道。
“若是你肯给我解药，我可以暂时不杀你。”苏雪晴道，“不然，你必死无疑。”
姜挽云笑了。
“其实，我刚才的话还没说完。”她说，“那阵香风的味道，的确是劣质的胭脂水粉，但，在香粉中，我掺杂了一些东西。”
“那东西无色无味，只要呼吸就会呼入，就算你捂住鼻喉也不可能逃开。”
“你的注意力放在香风上，自然忽略了别的东西，你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对我做什么了。”
就算她不说，苏雪晴也已经察觉到了。
察觉到此时此刻的她全身乏力，抬一抬胳膊都很困难。
苏雪晴终于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