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扶住桌边，似是想站起来。
只是还没站稳，人就软软地倒下来。
姜挽云下意识扶住他。
碰触到岑远照的皮肤时，她吓了一跳。
岑远照的体温相当低，按照经验，这个温度，接近人所能承受的最低体温。
她敛着眉，将手指搭在他的手腕上。
“你的脉搏跳动很迟缓，身体冰冷，脸色苍白，从你刚才的表现来看，你的视力应该也受到了些影响。”
“告诉我，你现在是不是头疼欲裂，想吐，看不清东西？”姜挽云沉声问。
“放开我。”岑远照睁开眸子，掩饰不住厌恶。
“你以为我愿意管你？只是在吉祥宴上，你我都需要装装样子。”姜挽云道，“我实话告诉你，你可能会死。”
“你死不死我不关心，但你不能影响我，更不能死在大殿上了，我带你出去。”
“滚开。”岑远照猛地推开她，目光下意识地瞥向远处的苏雪晴。
苏雪晴显然已经注意到这边的情况。
她将眼底火光敛去，露出无辜悲伤的表情。
姜挽云将他们的互动看在眼里。
很无语。
这俩人是不是有什么大病？
都快死了，还眉来眼去。
“你的脉象非常奇怪，应该是颅内高压。”姜挽云说。
“颅内高压随时能冲破血管，或陷入疯癫，或冲破血管导致脑出血而亡，你若想死，请便。”
岑远照许是忍不住了，闭上眼睛妥协：“你随我出去。”
他踉踉跄跄往外走，有好几次险些撞到栏杆上。
姜挽云：“要不要我帮你？”
“或者，我让苏雪晴来帮你？”
岑远照一顿。
他转过身，因头疼导致的暴躁导致他眼底一片嗜血。
“姜挽云。”他掐住她的脖子，杀气冲天，“你不配提她！”
“又来这招？”姜挽云怒道，“岑远照，泥人尚有三分气性。”
“我再说一次，我欠你，不代表我让你随意欺凌。”
“事不过三，再有下一次，你用哪只手打我，我就切断你哪只手。”
“那本王就在这里掐死你！”岑远照的手收紧，血红的眼睛里溢出死气，“若是你不存在了，自然就没有下次了。”
“呵，昨天的你没能杀了我，今天的你更杀不了我。”姜挽云找准机会，重击岑远照的膻中大穴。
岑远照本就已经到了极限，
被重击后，胸口疼痛不堪，最后的力气也消散，后退了两步，扶住栏杆，大汗淋漓。
“现在可以老实一点了吗？”姜挽云说，“我不想跟你同归于尽，如果你折腾够了，就老老实实地找个地方躺着。”
岑远照置若罔闻。
头疾发作已达到顶峰，不仅仅是视线受阻，排山倒海的疼痛感袭来时，四周的声音也听不真切。
他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对付姜挽云，必须要找个地方躲起来，熬过去。
岑远照攥紧手，手背上遍布青筋。
他摇摇晃晃地往前走，每走一步似乎都很困难。
姜挽云冷眼看着。
岑远照现在的症状，是很明显的颅内压急速升高。
颅内压高形成原因有很多，病变，中毒，受伤等等都有可能。
一旦发作会头疼欲裂，若是得不到医治，有可能会形成脑疝，会因剧烈头疼而陷入疯狂，甚至，可能因呼吸循环衰竭而亡。
缓解颅内高压的特效药，就是甘露醇。
这种药，她多的是。
“岑远照，我之前一直说要还你。”姜挽云道，“眼下，就是最好的机会。”
“你随时会死，我可以救你，我救你一命，之前的事，我们两清。”
“你救我？”岑远照像是听到了大笑话。
他是多年旧疾，看过无数神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