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灵珊的叫嚷,让前面看戏的夫人们根本坐不住了。
陈老夫人看向长公主,长公主才抬手让台子上的角儿停下。
只是她也没有动身走过去,而是静静地看着这边争吵,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纯嫔指着傻在原地的聂灵珊便道:“无论陛下还是武安王,都不是你能随意诽谤污蔑的,简直不知死活的东西,把她给本宫送回去,不要在武安王府丢人了。”
聂灵珊愕然,“这不是我说的,这是你和我说的,你怎么能翻脸不认人……”
“把她的嘴堵上,快些送走。”
“是。”
……
纯嫔和聂灵珊的几句对话虽然简短,身边的宫嬷们动作也快,但偏偏那么几句话,也轻飘飘地落入到陆清婉的耳中。
看着宫中的嬷嬷强行把聂灵珊给带了下去,陆清婉看向纯嫔,轻声细语,如聊家常,“过河拆桥,这可不是什么高明大义的手段。”
“无论外人怎么胡说,涉及到陛下,本宫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纯嫔说完冠冕堂皇的话,压低声音,与陆清婉轻声私聊,“而且本宫也不容外人欺辱武安王妃,虽说本宫和你之前曾有过几次不好的交集,但那都是意外。”
“往后还是愿意与武安王妃常来常往,勤加走动的。”
纯嫔笑着攀附说合,貌似有意拉拢关系,站在陆清婉这一队。
陆清婉却有些看不懂她这是什么操作,指使了聂灵珊到王府闹事,又跑来与她套近乎和好?
仅仅刹那,陆清婉便直觉不对,总觉得事情或许另有隐情。
可纯嫔笑着挽起她的手,直接回到长公主的身边,“还是坐下乖乖地看戏,其余事情,不用你这个怀着金贵宝贝的人儿来操心。”
见长公主也投望过来,陆清婉并不想忍气吞声。
但长公主朝她伸了一下手,示意她莫要再不依不饶,“没得因为一个躁狂发作的人说几句没脑子的话就不开心,看看那白娘子多好?本宫最喜欢这一出戏。”
“开场,把刚刚那一折子重新唱一遍。”
“陈老夫人也爱听,诸位夫人们都爱听。”
……
长公主发了话,陆清婉朝藏书楼的楼上瞄了一眼,也没有再说话。
温陌寒也在武安王府中,显然刚刚那话,他清晰的便入耳了。
这件事的确用不着她来解决,还是交给温陌寒去解决,摸了摸还没有凸起的肚子,陆清婉倒是拿起果子啃了起来。
戏可以一直地唱,但晚宴还是很快就张罗起来。
武安王府这一次宴请摆了二十桌席,菜品琳琅满目,丰盛无比,但凡吃过的人接连赞叹,只夸手艺卓绝。
可再怎么好,之前那一幕插曲,所有夫人都难以忘掉。
毕竟聂灵珊的身份不只是国公府的嫡长女,更是太子侧妃。她的话是不是代表太子殿下的意思,就十分地耐人寻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