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梨舟呆住：“宋，宋京祈……”
他伸手捂住了眼睛，不让她看。
“你，你别哭啊，”沈梨舟一看他哭，自己更憋不住了，伸手拉了拉他，“别哭……”
下一秒，宋京祈也给她单膝跪下去。
沈梨舟差点被眼泪呛到：“你干嘛？”
宋京祈捂着眼睛没说话，单膝跪在她的面前，被她扒拉几下，才松开捂眼睛的手。
眼眶依旧一片通红。
“别，别哭了，”沈梨舟心脏揪在一起，心疼地给他擦眼泪，“我以后不惹你哭了。”
宋京祈嘴唇张了张，沉下眼皮，盯着地板深吸几口气，缓了缓，气息才没那么乱。
“你不是求婚吗？”他抬起头，扯了扯嘴角，似乎想对她挤出一个微笑，可眼睛却先一步通红，“……不应该给我戴上戒指吗？”
沈梨舟怔住，手忙脚乱地无措起来，用手拉了拉他：“那，那你要站，站起来。”
她虽然没有求婚过，但也知道求婚时，一站一跪的，哪有两个人突然都跪下来的。
“我腿软，站不起来，”宋京祈红着眼睛哑声道，“你不能这样给我戴上戒指吗？”
沈梨舟：“……”
沈梨舟呆呆地点点头，到了这一步，她手突然抖了起来，僵硬地拿过宋京祈的手。
他的无名指上，已经戴上了婚戒。
她看向他那白皙修长的中指，有些笨拙地将戒指拿出来，手抖了几下，终于戴上。
房间里突然静默下来，两人没说话。
两人的眼睛都是通红的，有些怔怔地看着彼此，直到沈梨舟回过神：“宋京祈！”
她边哭边笑地朝着宋京祈扑过去！
宋京祈被她扑倒在地上，她压在他身上，眼泪滴在他的脸上，沈梨舟低下头，颤抖地舔舐他的泪：“宋京祈，我爱你。”
她想一遍一遍，捧着他的脸，盯着他的眼睛，认真告诉他，她爱他，很爱很爱他。
宋京祈搂过她的腰，将她脑袋按下来，吻住她的嘴唇，两人纠缠在一起，跟以往的亲吻不一样，热切中还带着眼泪的咸涩。
满屋子的画作静悄悄的，月光甩着大尾巴，看他们两个人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
不是凶猛啃咬掠夺，只是轻轻的，像是试探似的挠一挠，温柔极了，却偏偏是这样柔软的亲吻，吻得沈梨舟面色涨红，浑身无力地埋在他颈窝里喘着哭：“呜呜呜呜……”
宋京祈将她抱在胸膛里揉了揉，柔软的嘴唇顺她眼尾，吻到嘴角：“弄疼你了？”
“不是，”沈梨舟吸了吸哭红的鼻子，哽咽道，“我只是忍不住泪，呜呜呜呜……”
她的眼泪源源不断地往下流，有些难堪地埋进他的肩窝里，任由他抱在怀里，亲着，一遍遍地哄，然后她又抬起头，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他：“宋京祈，我爱你。”
宋京祈怔怔的，沈梨舟见他眼睛，耳朵，脖子都红了起来：“…… 我知道了。”
他知道了。
沈梨舟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了下来，浑身无力埋在他的怀里，哭着紧紧抱住他。
什么天长地久，海枯石烂的，那些不切实际，太遥远了，此时她只想拥有这一刻。
她哭得太狠了，宋京祈的衬衫都被她眼泪弄湿了，哄了好一阵，结果眼泪一直在掉，好不容易停下来一会，肿着眼睛靠在他的怀里，安静不了几秒，看一眼四周的画，嘴巴一哭撅，眼泪冲了出来：“呜呜呜……”
宋京祈：“……”
宋京祈没办法了，只好将她的脸按回胸口上，亲着哄道：“再哭要晕厥过去了。”
沈梨舟哭着吸气：“才不会。”
“眼睛都肿了，还说不会，”宋京祈将她整个人圈着抱在怀里揉，亲着她的头发，深邃的桃花眼里，还有些湿红，露出些温柔逗弄的笑意，“我们狸狸晕过去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