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平阳公主府。
最近这些日子以来,卫青的身体状况再度亮起了红灯,疾病无情地侵袭着这位昔日威风凛凛的大将军。经太医诊治过后,平阳公主全然无暇顾及外面世界的纷纷扰扰,一心扑在府上,全心全意地照料着卫青。
此时气候宜人,温暖舒适的微风轻轻拂过,带来阵阵花草的芬芳。阳光透过繁茂的枝叶洒下斑驳的光影,映照在后花园那把精美的摇椅上。卫青静静地躺在上面,双目紧闭,似乎正在调养心神、恢复体力。
而平阳公主,则安静地坐在他身旁,一手轻搭在卫青的手上,眼神温柔地凝视着他。此时此刻,两人仿佛忘却了世间所有的烦恼与纷扰,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时光。
就在这时,一名平阳公主的贴身侍女脚步匆忙地踏进了后花园。只见她神色慌张,一路小跑至平阳公主和卫青跟前,然后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恭恭敬敬地说道:“见过公主殿下,见过驸马爷!”
平阳公主微微抬手示意道:“免礼,外面出了什么事?”她心里很清楚,如果不是发生了什么意想不到的事情,这位跟随自己多年的心腹贴身侍女绝不会轻易打破这片宁静。
那侍女先是抬头看了一眼平阳公主,接着又迅速低下头去,脸上露出一副犹豫不决且忧心忡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鼓起勇气开口说道:“公主殿下,奴婢近日偶然听闻一件事,但不知此事当讲不当讲……”
平阳公主面色依旧平静如水,淡淡地回应道:“但说无妨,本宫赦你无罪。”
其实在经历了丧子之痛后,平阳公主觉得自己已经承受住了人生中最沉重的打击,如今无论再听到怎样的坏消息,恐怕都难以让她那颗饱经沧桑的心再起波澜了。
然而,世事总是难以预料,就如同那变幻莫测的风云一般,没有人能够确切地知晓明天究竟还会有怎样的事情发生。
就在这看似平静的时刻,心腹贴身侍女面色凝重,她紧紧咬着牙关,仿佛内心正经历着一场激烈的挣扎。终于,她鼓起勇气,用低沉而略带颤抖的声音向平阳公主回禀道:“启禀公主殿下,外间有风闻说那术士栾大竟然对卫长公主殿下的美貌心怀觊觎,甚至妄图恳请皇帝陛下将卫长公主下嫁于他!”
听到这番话,平阳公主手中原本稳稳握着的茶杯猛地抖了一下,茶水险些溅出杯沿。她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难以置信地问道:“你……你再说一遍?”平阳公主只觉得自己或许是因为年事渐高、听力有所下降,以至于方才产生了错觉。
与此同时,一直安静地躺在摇椅上休憩的卫青也被这惊人的消息所惊动。他缓缓坐直了身子,脸上同样浮现出震惊与疑惑交织的神情。卫青下意识地摸了摸耳朵,心中暗想难道是自己身病体虚导致出现幻听了不成?
见公主和将军如此反应,侍女硬着头皮,再次重复道:“回禀公主殿下,奴婢风闻坊间流言术士栾大对卫长公主殿下美貌垂涎三尺的传闻。不仅如此,刚才隆虑公主殿下还特意派人送来了消息,叮嘱公主殿下您一定要多加小心,以防那栾大暗中窥视卫长公主殿下。”
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平阳公主手中那精美的茶杯瞬间化作无数碎片,散落一地。而她那原本端庄秀丽的面容此刻却因愤怒而扭曲起来,美眸圆睁,口中怒斥道:“真是岂有此理,竟敢如此欺侮本宫,简直是活腻歪了!栾大啊栾大,莫非你当真不想活了吗?”
若是寻常的坊间流言蜚语,以平阳公主的睿智与沉稳,或许并不会轻易放在心上,更不会轻信其言。然而此次不同,这消息竟是由她的亲妹妹隆虑公主送来的。要知道,隆虑公主向来为人谨慎小心,若非确有其事,且经过深思熟虑后获得了妹夫陈蟜的许可,她断不会贸然派人送信告知此事。
既然连一向行事稳重的陈蟜也认为术士栾大对卫长公主心怀不轨、存有觊觎之意,那么这件事情恐怕就并非是空穴来风了。平阳公主心中暗自思忖着,越想越是气愤难平。
要知道,她的儿子曹襄离世尚不足一年光景,尸骨未寒之际,竟然就有人胆敢打起他遗孀的主意,这如何不让平阳公主怒火中烧?一念及此,平阳公主的脸上顿时布满了怒容,那双美丽的眼眸之中更是射出了令人胆寒的冷光,其中蕴含的杀意仿佛能够将人瞬间冻结。
卫青不禁眉头紧蹙起来,脑海中浮现出关于栾大的种种传闻。此人乃是当今天子的御用术士,其名早已传遍朝野上下。据闻,栾大能炼制令人梦寐以求的长生不老之药,因而深得皇帝陛下的器重与信任。
且说这栾大生得一表人才,风度翩翩,加之口若悬河、巧舌如簧,更是将自身魅力展现无遗。正因如此,他在宫廷之中混得风生水起,备受皇帝恩宠。
然而,卫青实在想不通,区区一个术士,究竟凭借何种能耐竟敢对襄儿的遗孀——尊贵无比的卫长公主殿下心怀不轨?
按常理而言,像栾大这般人物,理应深知分寸,断不会如此莽撞地向皇帝提出这般过分的请求。
可为何陈蟜那厮却允许隆虑公主殿下派人送来了警示的言语,莫非其中还隐藏着一些不为他所知的内情不成?
想到此处,卫青心中暗自思忖:看来,对于此事,自己和平阳公主万不可掉以轻心,必须要慎重对待才行啊!
“隆虑公主派来的人,还说了些什么?”卫青看向进来报信的侍女,面色威严,目露慑人的冷光。
面前的侍女想了一下,目光一亮,像是想起了什么,于是回禀道:“对了,那人还说——皇帝陛下对长生不老药非常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