隆冬初雪，周氏集团年会。
唐砚宁人在边缘部门，座位也安排在不起眼的角落里。
“要是当年你没和周聿安分手，现在就是集团老板娘了。”上司徐子昂用胳膊肘撞了撞她，压低声音问，“你说，他收购咱们那家小破公司，是不是冲着你来的？”
唐砚宁一愣，尴尬地扯出一个笑。
“别开玩笑了，师兄。”
“也是，当年你们闹得那么难看。”
徐子昂正唏嘘，宴会大厅的入口走进来几道身影，身姿挺拔的周聿安被高管们簇拥着，犹如众星拱月。
唐砚宁眼神滚烫，明知不该看，仍是控制不住多看了几眼。
少年精致的眉眼彻底褪去青涩，只剩从容矜贵，不知身边人说了什么，他忽然回头，朝着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唐砚宁猛地低下头，下意识捏住微微发抖的左手腕。
“怎么抖这么厉害，一会儿你还要上台领奖。”
“没事。”
过去了，都过去了。
唐砚宁深呼吸，努力控制着涌动的情绪，然而当她站在领奖台上，看到周聿安迈着长腿走上来的时候，她只想逃。
集团一把手亲自颁奖，多大的殊荣，所有人都朝台上投来羡慕的目光。
唐砚宁的手抖得更加厉害，下一秒，温热的大掌握住了她的手。
“恭喜。”
她一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他格外沉的眸子里。
男人像看陌生人般看着她，神情比他的嗓音还要冷上三分。
“谢谢周总。”
唐砚宁微微弯腰，这些年跑销售，她最早学会的就是低头。
周聿安晦暗幽深的视线落在她头顶，在她想抽回手的时候，用了几分力气，牢牢握着，任凭台下响起窃窃私语，也没有放开的意思。
“竟然在台上就要勾引周总，这是选优秀员工，还是选优秀狐狸精？”
“不自量力，周总未婚妻可是顾家千金，能看上她这种货色？”
“呵呵，你们不知道，这位唐小姐可是曾经抛弃过咱们周总呢！”
唐砚宁难堪至极，忍不住小声提醒：“周总……”
周聿安这才松开手，有条不紊地给所有人颁完奖，好像刚才的针对只是她的错觉。
回到座位上，唐砚宁明显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都很不善。
只有徐子昂难掩兴奋：“周聿安这是对你余情未了啊，小宁，咱们部门明年的预算可就靠你了！”
唐砚宁拧眉，端起面前的酒一口喝完，胃部灼烈的痛，让她清醒了不少。
“干喝个什么劲！”徐子昂一把拉起她，“走，我带你去敬酒！”
“我不去！”
唐砚宁气恼地想挣开他的手，却被他半拖半拉地带到了宴席主桌。
“周总，我带小宁来给您敬酒！”
徐子昂将唐砚宁往前推了推，不知谁伸出脚绊了她一下，唐砚宁直直往前倒去，杯里的红酒尽数洒在了面前人华丽的礼服上。
礼服主人低头朝她看来，挑了挑眉：“唐砚宁，你怎么还是笨手笨脚的？”
“顾婉……”
唐砚宁脸色煞白。
高中时，她曾被顾婉霸凌了三年，时至今日，这张脸还常常在她噩梦中出现。
可现在，顾婉正挽着周聿安的手臂，漂亮红唇微微嘟起：“听说，她刚才想抢我未婚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