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那时，她忍不住动手打了师弟。
言若柒抿了抿嘴，有些恍惚。
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为什么？
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很巧。
偏偏，是师弟去接了小衾。
偏偏，小衾喜欢上了师弟。
偏偏，是自己最喜欢的小衾，喜欢上了自己不排斥的师弟。
为什么，会这样。
今天打了师弟，又吓到了小衾。
两边都闹僵了。
似乎，言若柒感觉她这辈子，都没做过这么多令自己后悔的事。
这也让一直以来道路明确的言若柒有些迷茫。
她没了平日里的优雅镇静，随地坐了下来，呆呆地望着前方。
前方有什么？
她不知道，也不在乎。
她只想发会呆。
这也是她第一次，第一次对修炼失去了动力。
今后，该怎么办？
她的眼神里第一次，布满迷茫，令人深陷其中，不可挣脱。
越挣扎，陷得越深。
恍惚间，言若柒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化。
湛蓝的天，绿色的草，袅袅的仙雾，似乎都笼上一层阴暗的灰色，失去了色彩。
如同言若柒的眼睛。
眼前的景色，一下子从仙气飘飘的仙峰，变成了阴气森森的魔峰。
但言若柒似乎并不感到奇怪。
她只是无神地低下头。
在她的脚下，有一条路。
宽敞，笔直。
咔——嚓——
轻微却又刺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路……开始龟裂。
裂痕一点，一点，往远处蔓延。
一个幽深的呢喃突然出现在了她的耳边：
“好烦。”
“好烦！”
“都怪师弟！”
“全都怪师弟！”
“不如……杀了师弟，绝了小衾的念头，一了百了？”
“或者……将师弟杀了，炼制成傀儡，切割你的灵魂注入其中。这样，你将得到小衾的两份爱。”
“天啊，小衾的两份爱！这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啊？”
言若柒艰难地咽了咽口水。
有些心动了。
“然后，再将小衾囚禁在身边，让她无处可去，无处可逃，生生世世与你在一起。”
“隔绝她与世事，创造一个只有你和她的世界。”
“这，不美好吗？”
“美……好……”
言若柒喃喃着。
“对了，对了！很美好吧？不如，开始行动吧，找到师弟，杀了他，找到小衾，留住她！你会很幸福，很幸福的！”
“幸福……？”
言若柒抬起头，发现眼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人，正面带微笑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