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又像是表示理解地说道:
“当然,济幼院提倡量力救助,如果二位觉得为难,不妨把这些善款,用在自己身上。”
安衾并没有因为老太的话而有所动作,也没有回话,而是看向自家的师兄,江铭。
师妹啊师妹。
江铭直接在心里给师妹颁发了好队友资格证。
或许师妹目前什么都不知道,但她懂得相信江铭。
昨晚说相信江铭,那她今天就毫无怀疑地相信。
这么好的队友去哪找?
江铭也在这时开口了:
“老登……”
错了,老登指的是男性。
江铭改口,问道:
“老母登,请问一下您,您这济幼院,开了多久了?”
老太不知道老母登是什么意思,但眼前这位看不清脸的男性声音儒雅,还懂用敬语,颇有礼貌。
想来,这个“老母登”,应该是某个地方,用来对老人表示尊敬的方言吧。
这样想着,老太也礼貌地回答道:
“你不必那么客气,这家济幼院,已经开了二十三载有余了。”
“这么长时间啦?那看来老母登您凑集了不少善款啊!”
“那还得多谢锦官城的好心人们,是他们,让无家可归的孩子快乐长大。”
老太丝毫不居功,格局大大的。
“那老母登,请问,二十余载的济幼院,只有这一些孩子吗?”
江铭指了指旁边玩耍的孩子。
安衾拿着包裹,后退一步,静静看着师兄。
老太似乎早有准备,从容对答:
“当然不是,有些孩子早已离开了济幼院,他们已经有能力能够养活自己。”
“除此之外,我还会在外寻找一些有意收留孩子的家庭,将一些孩子送去。”
“你们看到的这些孩子,其中有一些已经有家庭愿意收留了,只不过,还尚未来带走。”
“在以后,我还会收留更多无家可归的孩子,给他们一个完整的童年。”
老太笑容慈悲,就差背后冒金光了。
连安衾都忍不住点了点脑袋,但她还是没说话。
“收留他们的家庭是在锦官城吗?”
“并不是,而是外面大城市的一些家庭。”
“那老母登您人脉挺广啊,还认识大城市的人?”
不知为何,老太总觉得老母登这个词并不是很顺耳。
到底是哪儿的方言会这么称呼老人?
“那是自然,因为我年轻时便住在外面的大城市里,后来才来此定居,办起济幼院。”
“那想来挣了不少钱吧?”
江铭笑着问道。
“挣钱?”
老太眉头一皱:
“我所作所为,皆为这些无家可归的可怜孩子,所有善款都花在了他们身上,何来挣钱之说?”
“哦,是吗?”
江铭不置可否,冷笑一声,指着老太身后的房子:
“那么请问大善人,您,身后这间房子的地下里,藏了什么东西?”
江铭抬头看向了屋子。
在屋子里头,地板上犹如泉水一般,不断地冒出黑雾,在屋内缭绕。
黑压压地把原本就不大的房子填充得满满当当,不留一点余地。
一股沉重感排山倒海般地袭来。
可惜,这些东西,别人看不到。
但江铭可以。
因为,这些黑雾都是一种情绪。
一种叫做,绝望的情绪——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