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泰和帝为了拖住燕国人南下的时间，让谢修在河间府开设榷场。
司徒渊就在河间府开了一个玻璃厂，售卖各种玻璃制品，包括玻璃窗和玻璃镜。
这两样东西可是让当时前来榷场的燕国人开了大眼。
虽说以前有商人偷偷走私玻璃镜去燕国，可玻璃窗这样的大件，毕竟运输困难，也不容易隐藏。
所以只有极少数燕国人见过小型玻璃镜，大些的压根没见过，玻璃窗更是没见过。
在榷场见识到玻璃镜和玻璃窗后，他们很快就爱不释手。
两年里，买了不少玻璃镜和玻璃窗。
不过玻璃制品毕竟运输困难，玻璃窗这样的大件更是如此。
所以能够用上玻璃窗的，终究还是极少数贵族和豪门。
直到燕国被攻破，析津府成为司徒渊的封地，他在析津府开了玻璃厂。
谢修来大定府后，又在大定府开了玻璃厂。
才有越来越多的燕国百姓用上玻璃窗和玻璃镜。
天热的时候，玻璃窗的好处还看不出来，可一到天冷的时候，这玻璃窗就太好了。
就像现在，谢樱他们坐在屋里吃火锅，还能隔着玻璃窗，欣赏外头的风景，丝毫不受寒风侵袭。
团聚的第二天，柳知春特地起了个早，和屠勇一起去了城外。
两人来到城外一处山头，这里矗立着好几座坟头，都是当年被杀死的谢家人。
屠勇叹息道：“当年……信国公偷偷找人收殓了他们的尸骨，还在每具尸骨上藏了一块标记他们身份的牌子。
若非如此，那么多年过去，想要将尸骨找回来，几乎是不可能。即便找到，也无法辨认出身份。”
柳知春已经泪流满面。
“他和我兄长曾经是无话不谈的好友，他们都有远大的抱负，想要肃清吏治，让百姓安康。可惜昏君当道，像他们这样的人，根本不会有好下场。
不过他比我哥聪明，没有幻想蚍蜉撼树，而是懂得明哲保身。所以我哥死了，他却好好地活了下来。
当然这不是他的错，而且当年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活下来。他能冒险收殓我家人的尸体，将他们好生安葬，我就该好好谢他。”
屠勇轻轻揽住她的肩膀：“你想哭就哭吧。”
柳知春却轻轻擦去脸上的泪水：“不，我现在只想笑。他们若是泉下有知，肯定也很高兴。以前他们做不到的，现在有人替他们做到了。”
说到最后，她走到一座墓碑前，目光复杂地看着碑上镌刻的名字。
这里埋葬的是她祖父祖母，她看着上面的字，记忆瞬间回到多年之前。
祖父陪祖母下棋，她在旁边给祖母支招。
记忆里充满了欢笑。
可如今，曾经慈爱的祖父祖母已经变成白骨，她也不再是当年的窈窕少女，成了垂垂老妇。
“时间过得真快啊。”
柳知春叹息一声，脑袋一歪，靠在了屠勇肩头。
轻声叹息道：“我这辈子做过最对的决定，就是当年离开皇宫，选择嫁给你。”
屠勇心头一紧，忍不住问：“你当初进宫，是为了报仇吧？为何后来改了主意？”
柳知春露出一抹复杂的笑容：“是啊，当年我满脑子都想报仇，所以想方设法进了宫，想要成为宫妃，让夏国攻打燕国。
可是宫里的日子并不好过，那些小宫女和小宦官，整日活得战战兢兢，经常被人欺负压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