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儿女妻子,尤其是过年没有回去的情况下,晏时隐有种抓心挠肺的感觉。
但他知道自己不能离开北疆,这边由厉北军驻扎把守,而他为厉北军的主帅,他需得留下来主持大局。
在国家大事面前,晏时隐深知小家也得往后放一放。
可话是这么说,想也是真的想,那抓心挠肺的思念是半点不见消减,反而越发的猛烈。
吴总管递给他的信他看了不下十遍,就是看着她亲手写的每一个字都觉得是甜的。
吴总管在门外候着,天寒地冻的,他身上穿着保暖的里衣,外面穿着防水的羽绒服,寒气都被挡在外头了,但露在外的鼻头仍旧刀刮似的。
北疆的寒冷远比他们想像的要严重得多,脚踩在雪地里,直接陷进去到了膝盖。
这还是刚刚开始,不敢想象后面的二十年,这九州大地的动植物要怎么活下去?
“吴谦!”门里传来一声喊。
吴总管立刻应声进去,入了屋子,铺面而来的暖意让他呼吸都舒畅了许多。
晏时隐把一封信递给他。
吴总管双手接过,仔细收进衣服的夹层里。
晏时隐问:“江州如何?”
“回殿下,江州一切都还好,从年前下雪到奴婢来送货,一连下了三回雪。冷得跟以往的京城一样。”
江州竟然都下了三回雪,这气温下降程度可想而知。
晏时隐心事重重,但面上半点不显,叮嘱几句之后便让吴总管早些回去了。
吴总管施礼告退,没有在平安城多逗留,带着人和车返程。
留下的一箱箱物资堆积在平安郡王府的两个院子里,堆得满满的。
晏时隐去院子里,平安郡王已经在看了。
墨归在试睡袋,进去之后一时出不来,在里面蛄蛹,活像一条大型绿虫子。
平安郡王看得好笑极了。
晏时隐蹲下,把拉链拉开,墨归得以出来。
“多谢殿下。”墨归钻出来后,惊喜的说道:“王爷,这睡袋当真是好东西啊,你看,卷成这样塞进这个背带里,直接一跨,我们去哪儿都能带着,每人一个方便极了。”
行军打仗,有时候千里跋涉都是正常的,有了这东西,士兵就能休息好。
还有贴身穿的衣服保暖锁温,外面穿的还具有一定的防水和韧性,轻易不会烂掉。
所有人都高兴于有这样的好物,兴奋不已。
晏时隐也是开心的,让人把东西都发下去。
有厉北军在守着边界,乌斯过不来,百姓们就能安安稳稳的生活,哪怕天气寒冷也能扛过去,等冬雪融化百姓们再努力耕种,便是天灾也不怕了。
厉北军每个人都分发到了一套军衣和一个睡袋,加上时不时送来的粮草物资,士兵们的状态一直都很好。
相比之下,乌斯那边就凄惨多了。
他们尝试了好几种战术攻城都没有攻下平安城,反倒是耗损了三万多的士兵。
乌兰客大受打击,而皇帝也派来了军师,要协助他一起想办法攻城。
乌兰客知道,这是他父皇不信任他了,觉得他无能。
上一次被擒,他们赔偿了许多给大业,若是没有那次被擒,他们也不会过得这么艰难。
乌兰客心里有了想要殊死一搏的想法,若是他能引出秦王,跟他来一场生死决斗,或许他能想办法杀了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