荷官的眉头紧紧拧成了一个“川”字,额头上的皱纹像是刻上去的一般,他的目光紧锁在我身上,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安。
他的双手不自觉地在赌桌下微微颤抖,频繁地咽着口水,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不仅是他,整个赌场像是被一层无形的阴霾笼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紧张氛围之中。
原本喧闹的赌区,此刻人们的交谈声都不自觉地压低,只剩下筹码碰撞的声音,每一声都像是在敲打着众人紧绷的神经。
赌场里那些身着制服的明灯,以及隐匿在暗处的暗灯,此刻都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悄无声息却又迅速地向我这边靠近。
他们有的假装若无其事地在周围踱步,眼神却时不时地瞟向我。
有的则直接站在不远处,目光直直地盯着我,毫不掩饰他们的警惕。
我心里明镜似的,知道已经被赌场彻底盯上了。
在这短短半小时里,我凭借着精湛的赌技,像个悄无声息的掠夺者,将筹码从最初的几百一路狂赢到几十万。
我的手法干净利落,张狂得毫无保留,如此耀眼的战绩,又怎么可能不被赌场注意到呢?
身后的几人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周围气氛的异样。
他们脸上洋溢着兴奋的红晕,大声地笑着、呐喊着,用力地拍打着彼此的肩膀,庆祝着这场意外之喜。
我不动声色,神色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寒潭,有条不紊地将赢来的筹码一一收起,手指灵活地整理着,准备迎接下一轮的开始。
我心里清楚,这不过是一场更激烈博弈的前奏。
然而,令我没想到的是,赌桌后面的荷官突然捂着肚子,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以肚子疼的原因匆匆离开了。
他走得十分仓促,脚步都有些踉跄,像是生怕再多待一秒就会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发生。
很快,一个穿着便装的人快步走了上来。
他身形挺拔,举手投足间带着一股不容小觑的气势。
他的左耳戴着一个精致的耳钉,在灯光下闪烁着冷冽的光,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更是格外醒目,那戒指的款式独特,一看便价值不菲。
他一上来,眼睛就像探照灯一样,直直地盯着我,眼神中毫不掩饰地散发着警告之意,仿佛在说:
“小子,你别太得意忘形。”
那目光如同一把锋利的刀,想要在我身上划出几道口子。
我视若无睹,面不改色,平静地迎接着他的目光。
我心里清楚得很,对方绝非等闲之辈,必定是赌场里手握重权、实力雄厚的暗灯。
他在这赌场里摸爬滚打多年,见过无数妄图挑战赌场权威的人,而我,显然已经被他视为眼中钉。
他甩了甩手,动作夸张而刻意,像是在向众人展示他的存在感。
随后,他清了清嗓子,那声音在略显安静的赌区里格外突兀。
他眯着眼睛,再次紧紧地盯着我,扯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高声说道:
“各位,由我来顶替荷官的位置,祝大家旗开得胜!”
那语气里,暗藏着威胁与挑衅,一场新的较量,即将在这赌桌上拉开帷幕。
接着,他伸手从桌上拿起一副尚未开封的崭新纸牌,指尖轻巧一挑,利落地撕开包装,动作一气呵成,尽显娴熟。
纸牌崭新的气息随着这动作弥漫开来,仿佛在宣告着一场全新赌局的开始。
随后,他双手灵动地舞动起来,纸牌在他手中飞速翻转、交错,如同一群被驯服的精灵。
洗牌的手法行云流水,不仅速度极快,还不时穿插着各种高难度动作。
他单手将纸牌高高抛起,纸牌在空中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随后又稳稳地落回他手中,继续被巧妙地洗牌,动作一气呵成。
这眼花缭乱的表演,瞬间点燃了周围赌徒的热情。
原本还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群,此刻都被他的手法吸引,爆发出一阵又一阵热烈的欢呼。
“好!”
“这手法绝了!”
此起彼伏的喝彩声回荡在赌区内,众人的目光紧紧跟随着他的双手,眼中满是惊叹与崇拜。
不一会儿,随着一声清脆的“啪”,暗灯稳稳地将洗好的牌放在桌上,动作干净利落。
随后,他不紧不慢地将牌缓缓展开,牌面在桌上整齐排列,像是等待检阅的士兵。
就在众人还沉浸在他精彩的洗牌表演中时,众人发现,他居然要舍弃发牌机,亲自用手发牌。
这个举动让在场的人都微微一愣,要知道,在赌场中,使用发牌机是常态,这样能最大程度保证公平公正,避免人为因素干扰。
他却选择用手发牌,这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我知道,他是在向我示威,暗示这场赌局他将全程把控,绝不会让我有任何可乘之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