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带着笑，一脸春光满面，似乎娶了裴雪瑶真的很开心。
寒王回神，举起我面前的酒樽，朝着他一饮而尽，道，“恭喜完颜太子与太子妃百年好合，早生贵子！”
“那就多谢了。”
完颜枭喝了酒，看向我，问他，“不知什么时候，能喝到寒王与阮美人的喜酒？还是说，往后都不会有？”
他的嗓音微微有些发沉，这话更像是说给我听的——我跟了寒王，往后什么都不会有。
但既然他叫了我的名字，我便看向寒王，委屈道，“会有吗？”
寒王瞳孔狠狠缩了缩，看向完颜枭道，“有劳完颜太子惦记了，秋猎之后，本王会与四公主、苏若颜一起，娶阮美人为……侧妃！”
这话可真是张扬，四周所有的目光，全都被吸引到了这边来。
“我的天，寒王居然要娶阮凌音？”
惊呼声一片，所有人都感到不可思议，“阮美人要是与四公主、苏若颜一起进门，脸上难看的可不只有礼部尚书，还有皇上。”
“听说阮美人已经怀上了寒王的子嗣……”
这话倒是真的，因为寒王上次已经发过癫了，表现得非常开始，还说了一箩筐的情话，多半是南湘告诉他我的脉象了——
要不是昨天夜里他喝醉酒那个样子，我都要以为他要放下裴雪瑶，打算和我好好过日子了。
只是今日这事儿传出去……
我若有所思，而寒王也不藏着，道，“完颜太子要是在大魏逗留得久的话，别说是本王的喜酒，便是本王儿子的满月酒，也都能喝上了！”
之前完颜枭说，等裴雪瑶有了身孕，他便前往西秦。
现在寒王说他逗留得久都能赶上孩子满月宴，岂不是暗指完颜枭不行？
四周众人都在笑。
完颜枭咬牙，道，“那就提前恭喜王爷儿女双全了，不过这大婚的事儿，王爷是拍马也追不上本殿了。”
说着，举了举杯道，“一会儿入了洞房，还要劳烦寒王帮忙安置宾客！”
“这一杯，本殿敬王爷。”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寒王身子微微有些颤抖，但也是豪气干云，喝了那杯酒。
我靠在他怀中，突然厌倦极了这样的场景，看着桌上的酒菜一阵反胃。
好一阵子，完颜枭才转去别人桌上。
四周都是恭喜的话，不少人一边恭喜一边还小心往这边看，很多事情只可意会不可言传，我突感盛京秋日比大漠更燥，直教人头晕眼花，烦乱不已。
前方突然传来一声，“吉时已到，请新郎新娘拜堂！”
紧接着，有人扶着新娘子进来，完颜枭拉过她手上的红绸，两人往屋里走去。
隔着一道盖头，我看不到裴雪瑶的表情，直感觉寒王的手臂快将我的腰勒断了，耳边传来他阴森森的声音，压得很低，“完颜枭大婚，你很不甘心吧？”
我想骂他神经病。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完颜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大家都半斤八两，上不得台面的玩意。”这话不客气，当然连他一起骂。
但我没说他，寒王心里生气，也没有理由朝着我发泄，盯着我半天之后冷笑一声，将我从怀中推出来，道，“阮凌音，你好得很。”
“多谢寒王关心。”我皮笑肉不笑，假装没听懂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