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变得这么狼狈
她不知道是因为他心里真的喜欢她，还只是因为他当初愚蠢地将许下诺言的爱人认错了的悔恨和惭愧。
苏千瓷就这样，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看着凌北谦抱着自己的小腿狼狈地喊着她的名字，一言不发。
良久，直到凌北谦终于发现她冷漠地不像是原本的她的时候，女人才舒了口气，淡漠地开口：“凌先生，你这是在做什么？”
凌北谦愣了一下，眉头紧紧地拧了起来：“你不是千瓷？”
他的千瓷，从来都不曾用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过他。
她看向他的眼睛里，没有丝毫当年的情谊。
“她是！”
见凌北谦这么说，一旁的护士一边朝着苏千瓷挤眉弄眼，一边像是哄骗幼儿园小孩子一样地走上前来，想要伸出手将凌北谦从地上拉起来：“她和您的妻子长得一模一样，不是您的妻子还能是谁？”
“她”
“没错。”
苏千瓷淡淡地拧了拧眉，冷漠地垂眸看着地上的男人：“我是苏千瓷。”
凌北谦眼底的悔恨和深情一瞬间被冷漠替代。
他强撑着身体向后仰，让自己的脊背能平稳地靠在身后的桌子上。
男人即使双腿站不起来，身上受伤严重，但还是靠着柜子的支撑，抬起头来冷漠地和苏千瓷对视。
他身上那种凛冽的王者气息逐渐散发出来，他的气场，让整个病房内的气压都开始变低。
他冷漠地看着苏千瓷，声音淡漠：“你不是她。”
一旁一直目睹了一切的乔晨微微地上扬了眉角。
从他进了病房开始，他看向凌北谦的眼神虽然是平静的，但是眼眸深处却藏着深深的鄙夷。
他甚至不敢相信，这个因为女人一心求死，不愿意治疗自己的男人，居然是凌氏集团的掌权人。
外界风传他冷傲强大，能力挽狂澜。
结果他来到这里，看到的却是一个为了女人而失意到不顾形象的狼狈男人。
但此刻，看着这样的凌北谦，乔晨的眉头终于忍不住地上扬了起来。
眼前这男人冷傲淡漠，浑身偷着与生俱来的贵气，似乎他并不是一个背靠着柜子才能坐直的残疾人，而是一个坐在宝座上的王储。
仅仅是不到一分钟的时间，他就找回了他原本的气势，仿佛刚刚那个狼狈的男人并不是他。
区别于乔晨的震惊，苏千瓷对凌北谦这样的变化，却并不觉得惊讶。
他一向如此。
当初的他，也会上一秒还在贪恋她的照顾展露出他最脆弱的一面，下一秒将她扔到一旁，仿佛她的存在是他最大的耻辱。
“你是谁？”
男人低沉的声音，将苏千瓷的思绪拉了回来。
她回过神来，勾唇微笑着看着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你觉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