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若裳察觉到了我神态不对：“苏烈，怎么了？”
我捡起弹头，拿在手中再三确认，说道：“这颗子弹……是从我的枪里射出来的。”
“什么？”梅若裳也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你仔细看看，没准儿是你……”
我打断了她的话：“绝对错不了。除非这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在，而且这个人还用着和我一样的枪。”
这种可能性微乎其微。
我见梅若裳不说话，便接着说道：“当然，还有一种可能，这里是一个被扭曲的空间。看似我们在朝着前方走，实际上，我们是在兜圈子，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一颗子弹从前面射出去，后面打过来……”梅若裳细细思忖，“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么咱们前面的那两个人影……就应该是在我们的后方啦。”
我扭头望着那两个身影，他们依旧做着和我们一样的动作。
梅若裳的分析没有错，但是这该如何去解释？明明眼前是一条笔直的道路，一路走来，我们也没有见到任何的转角和拐弯。
为了求得验证，我深吸一口气，再次抬起了枪，朝着前面开了一枪。
“叭”的一声枪响，过了不多久，一颗子弹准确无误地击碎了我们头顶的另一块墓砖。
一切都得到了证实了，我们盯着散落在脚边的墓砖碎块，久久无语。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说，我们被困在了一个虚无的空间吗？听起来很扯淡，可是除了这个说法之外，我又不知道该如何遇到的这些怪像。越想越心慌，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起来了。
“苏烈，你先不要慌，冷静想一想，一定是我们不小心触动了墓里的某处机关，才会导致这样的。”
梅若裳说得对，现在可不是慌乱的时候。
我努力平复了一下呼吸：“当初，那个假冒你的人给我们解释过一种现象——彭罗斯阶梯。”
梅若裳微微惊讶：“你们遇到了彭罗斯阶梯？”
“嗯，就在楚戾王墓，最后我们是靠着一只耗子逃出来的。虽然不知道这里是什么结构，不过我想，和那里的情况应该差不错吧。”
“我觉得，你说的是对的，这同属于一种空间扭曲现象。简言之，我们对于空间的认知，在这条墓道中是被颠覆的，或者可以说是不存在的。”
我侧耳倾听了一下，开了两枪之后，再无其他枪声响起。
我担心起了老吴和瘦猴儿的安危，但梅若裳却安慰我说：“我们是前后脚进来的，既然我们被困在了这里，他们俩也应该被困在了某处地方。我想，我们在这条路上还没有遇到其他的危险，墓主人的目的只是困住我们，并没有像杀掉我们。”
“你可真够乐观的。你也不想想，我们要是被困上三天两夜，吃的喝的都没有了，到时候还不是死路一条？”
“那……过江龙呢？”
怎么好好的突然提起了土匪？我可没心思想这些：“那不都死在那里了吗，怎么问起这个来了？”
梅若裳却说道：“不对，那里只有十二具尸体，不可能是过江龙的全部实力。”
这句话，我似乎听明白了。过江龙称霸一方，不会只有这点儿人。
“若裳，你的意思是，过江龙带着一些土匪从这里逃出去了？”
“至今，我们还没有见到他的尸体呢，不是吗？”
我正要答话，忽然听到远处的黑暗之中传来了轻微的走动声。
难道是老吴和瘦猴儿走来了？
我赶紧往后迎了几步：“谁？老吴，瘦猴儿，是你们俩吗？”
来人并没有答话，仍旧慢慢走着，脚步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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