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着展肃压都压不住的唇角。
肖夜白：“展大哥，小雪她……她和何少，还没结束呢。你这样……不太好吧？”
“没结束？何羁舟自己都承认，小雪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了字，对小雪来说，这段感情就是已经结束了。”
“可、可是……何少……”
“你替他说话？”
展肃停下来，唇角上挑，微笑。
肖夜白莫名打了个寒战，“展大哥，你别这样，吓人……”
可他到底受人所托，还是不甘心，“展大哥，何少那个人你知道，他……他人挺好的。”
“所以呢？”
“你不该……唉，再说，小雪其实心里，根本就没有放下。”
“没有放下？”展肃这才认真了几分，“怎么说？”
“她……我，唉，我是觉得，无论是结婚也好，离婚也罢，都得两个人面对面地好好谈一谈。可现在，两人见不着，都是单方面的。这离婚协议，不能这么算。”
展肃静静看着肖夜白，“可我觉得，这离婚协议算数。”
“你……你是外人……”
“你也是外人。”
肖夜白不说话了。
展肃：“再说，我觉得何少……要么就是根本不爱小雪，要不就是……”他顿了顿，“不知道该如何去爱。”
“不是，你听我说……”
“是你该听我说。”
展肃挺直了脊背，回头忘了一眼自己家那扇大大的、明亮的落地窗。已经没了江浮雪的影子。
展肃：“小雪现在的日子那么难，你都知道，何羁舟也清清楚楚。可他，可有为小雪做过些什么？”
肖夜白一愣，“他不是故意……”
“你说他不是故意的，那就是……他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对吗？”
肖夜白还想辩驳。
却发现定下心来好好想一想，何羁舟对江浮雪做的……确实有限。
甚至不如江浮雪在不知道何羁舟身份的情况下，为他做得多。
“明知道小雪身上背着巨债，何羁舟有想过帮她解决这个问题吗？还有小雪最好的闺蜜受伤住院，何羁舟去看过吗？闺蜜的爸爸失踪，到现在都找不见人，何羁舟有帮忙去找吗？——别说他做不到。他是何家人，他是何羁舟。”
肖夜白张了张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反驳。
是啊，何家的能力，他很清楚。
他肖夜白是个废物，在家族中只能当个小透明。
可何家、肖家的能量手段，他还是十分清楚。
若真想帮江浮雪找到高晴的父亲。
又怎么会找不到？
肖夜白沉默了。
何少的心思……他本来以为他懂，可现在看看来，他未必明白。
“再说，小雪单纯善良，根本不适合何家。”展肃冷冷道：“那地方，金玉其外败絮其中。”
肖夜白微微一愣，小心翼翼：“展大哥，当年那事……你还是怪何家？”
展肃沉默不语。
肖夜白张了张嘴，到底没敢再继续追问下去。
当年，展肃挚爱的女友失踪。
和……何羁舟的父亲，脱不了干系。
他是第一嫌疑人。
可何家手眼通天，硬生生造出了他的不在场证明。
展肃拼着脱离展家势力，豁出去一条命调查，最终却还是因为证据不足，女友的失踪，变成了悬案。
肖夜白看向展肃。
知道这么多年，他还是不曾放下。
也是，那是当时还是个少年，刚刚考上警校的展肃的初恋。失踪了这么长时间了无音讯，官方已经视她为死亡。
展肃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失去了挚爱。